翌日清晨,云消雪霁。夏华走出藏书楼,贪婪的吸吮了几口清新的空气,立刻赶到神清气爽。身上虽然还有整夜读书的疲惫之态,但他依然在细细的清扫着台阶。
即使没有人发现他的变化,事实上他真的变化了。心境已变!这时他是全新的夏华。
夏家地大房多,一大早。仆人们已经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准备迎接主人们的起床和早饭。在一个精致的小院,几个低等的青布小厮在用木锨和扫帚清扫着昨夜的大雪,嘴上时有抱怨,但手脚却不敢有一丝懈怠。
“咯吱”雕花木门打开,走出锦袍年轻男子,此人俊眉朗目,远观近瞧都让人亲近之感,此人正是夏家正房二公子夏瑜。他刚迈步出屋,女婢已拿出白色大氅披在身上。干活的人们都停下手,齐声问安:“二公子好。”
夏瑜沿着扫过的小径,向门外走去。突然停步,对身边的副总管说道:“夏四,嘱咐仆人千万不能动梅园的雪丝毫!”
夏四赶忙答道:“遵公子命!三天内,不让任何人靠近梅园。准备迎接诗翁他老人家的到来。”
夏瑜满意地点了头,出门去向父亲夏天山去请安了。
早饭之后,夏瑜又走进了大哥夏启的书房,推开厚重的红木们,走进小厅,热浪扑面而来。屋里空气之中夹杂着浓重的茉莉香气,这让夏瑜心里很是厌恶,他根本不愿来这里。他心中疑惑,为什么大哥一个男人这么喜欢脂粉气。可是今天不得不来,父亲让他来和大哥商量接待自己师傅“诗翁”梅寻鹤的相关事宜。
从云母屏风的右边走进书房,赶忙对伏案书写的大哥施礼道:“大哥,我来了!”
大哥夏启“嗯”的一声,继续完成他大作。夏瑜心中更加不喜,但笑脸依旧,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约莫半炷香后,夏启搁笔笑道:“二弟看看大哥的“竹林碑帖”如何?”
夏瑜赶忙上前细观,赞道:“大哥笔法遒劲,如龙穿梭,狂博大气,与“狂神”的真迹毫无二样!”夏启起身摆手道:“为兄所书的字飘逸洒脱有进步,但“狂”上还是相差甚远!”
看见夏启起身,夏瑜忙把架上丝帕递给了他。夏启一边擦拭着手,一边对夏瑜说道:“那个‘罪子’怎么还在?”
夏瑜忙笑着改变话题道:“大哥,那个小子命真大,从‘思崖’掉下去居然没有死,只躺了几日。还有一个于叟这个多事的奴才……”
“好了,我只想要结果”,夏启有些怒意地打断了夏瑜的话。
夏瑜感受到了大哥给他的压力。他心中想:这就是文气带来的变化,大哥仅仅比他早一年参加测试,开了两条文脉,成了文者。可是如今两人天地之差别。哼,等我三天后开脉成海后定能一鸣惊人。我的文赋比你强。
嘴上却解释道:“前次主要是老三的事,这次我亲自来对付他,昨日我已经和夏华定成了死契。他就是我夏瑜成为文者的垫脚石。”
夏启神色缓和下来,“二弟,事关大房的安危,须知斩草除根!”夏瑜连忙点头称是。
夏启亲自为二人泡好了香茗,示意夏瑜坐在西侧的椅子上。他拿着杯盖轻抚了冒出的热气,对夏瑜说道:“三日后的夏家文赋测试和开脉都准备好了,“诗翁”前辈的接待也不用你来操心,只需安心准备测试,家族对你期待很高。须知切勿贪多!”
夏瑜听后,口称感谢,心中却不以为然,因为他自信自己的天赋。他的目标是进夏家文榜的前十。
之后,兄弟再无他话。喝完茶后,夏瑜就离开书房。
时间是最公平的,不会因任何人加快或变慢。三天过去了,夏华独自一人来到夏家文院。文院是寒文大陆文庙的下设机构,各大大家族和各郡都有文院。寒文大陆的文人的重大活动都是在文院进行的。
夏家文院热闹异常,观礼的客人宾朋纷纷前来,各大家族都有代表前来:成家五爷成怀信,霸家公子霸锋,田家田子由都已落座观礼台。皇室也派人送来了贺礼。其他的大小文派也都前来助兴。原因及时今年夏家有几个诗书天赋过人的子弟要进行开脉。其中二公子夏瑜因得到“诗翁”的亲睐而名声大振,直追去年大放异彩的大公子夏启。
久违的太阳散出了温暖的光芒,夏家文庙在阳光的笼罩下更加热闹非凡。
在观礼台的左边有一处被帷幔包围的空间中,传出低低地话语,“殿下,我们皇室和四大家族的嘉宾都来了,可是礼台中间的位置还空着,那是要留给谁呀?”
“当然是给那个写‘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诗翁’的小子留着的”,答话的声音略带着赌气。
旁边的人却掩嘴轻笑。
夏华从大门走进文院内,他看见夏家子弟和观礼的宾朋或三五一群,或两两清谈,很热闹,偌大的外殿已经显得一些拥挤。夏华一身奴仆穿的青衣粗布长衫,长期吃不饱让他面色微黄清瘦,丝毫引起不了任何人的注意。都以为他是哪个公子的仆人。他也毫不在意,随便找了个角落站立,静静地等待仪式的开始。
过了一会儿,门口一阵嘈乱,随后安静瞬间占据了整个文文院。人丛中分开一条路,一个中年男子和青年男子联袂向观礼台主位走去,他们后面跟着一众夏家优秀子弟,夏华只记得前面的中年男子是当今家主夏天山,在后面的人群中看见了夏环和夏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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