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华不知所云,自己坐在这已经三个月了,无端被骂,夏华顿时火起,就要和这个人理论一下。
突然响起了老者咳嗽的声音,丁堂里瞬间安静下来,随之出现一位皂袍老者,黑胖青年看见老者之后,赶快就近坐了下来,但嘴里还喋喋不休,狠狠地说:“走着瞧!”
老者耳聪目明,还是听到了威胁的话!他向着黑青年问道:“朱贵,你来背诵《硕鼠》!”夏华心道,原来这个货叫朱贵。此时,朱贵变得唯唯诺诺,失去了刚才的风采,答道:“付山主,学生还不曾温习熟练!”“哦?”老者讽刺声起,一百天背不下一首诗,那就罚抄百遍,明日卯时三刻交来。”
老者名叫付春秋,不是别人,正是青龙书院的第二山长。付老学识渊博,为人刻板但很中正,严肃异常,他主要负责丙堂和丁堂的教学。付老走到桌前缓缓坐定,夏华等人集体起立躬身施礼,“先生晨安!”老者响声回道:“坐”。
全体坐定后,老者继续补充道:“朱贵休学百日,时间已到,今后务必努力!”
今天早课继续讲习《诗三百》小雅的内容《蒹葭》,父老讲得头头是道,学生听的津津有味,当然除了那个黑胖的朱贵。夏华听后更加佩服付老了。
早课之后,夏华从公输代那里得知知道了朱贵原来是青龙县知县的儿子,因犯错被县令责打,卧床百日刚刚痊愈,而且公输代居然和朱贵关系要好,让夏华感觉不可思议。
辰时三刻,上午的课程开始,仍是付老讲“六经”,朱贵早把靠窗的座位占,夏华对此微微一笑,坐在了别的空桌,开始是默写的测试。
夏华对自己的烂字是最没有信心的,虽然三个月来每天不懈怠的努力练习,但他对字的驾驭仍然力不从心。
令夏华兴奋的是自己的记忆力提升了不只一个档次,尤其是诗文,读过一遍之后,都印在了头脑里的石殿的屋室之中。夏华也不知道原因。
那是偶然一天,夏华发现他竟然能自由地出入石殿中的两间石室,其中有一间是诗室,有一间文室。在那里读书读文,夏华感觉神清气爽,事半功倍。每天只有一个时辰,超时的话就会被弹出,这让夏华惊叹不已,更疑惑不解。夏华感觉兹事体大,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
付老分别看了丁堂学生的“试卷”,开始表情没有变化,等到夏华和朱贵的“作品”时,眉头紧锁,气向上涌,结果就是夏华和朱贵被留下罚站。夏华因为字被留下,至于朱贵就是他交了白卷。
付春秋先罚朱贵背书,然后叫过夏华,和颜悦色:“你的字进步很快,但和一般等级还有差距。”付春秋睁开微闭的眼睛,若有所思一会儿,接着推荐:“你可以先临摹颜子推的书法,书阁中有书录。”,
夏华称谢,退出屋来,至于朱贵会如何,那就不是夏华所关心的事情了。
日子过的平淡如水,夏华每天都在拼命的读书,练字,就连以严苛著称的付春秋都对其称赞有佳。因为夏华每三日按时交来书法作品,风雨不误。
数旬之后,付老告诉夏华:他的字已经能达到普通学生的水平了。夏华听后很欣喜。
夏华最喜欢对联课,联课每旬一次,教授楹联的老师姓石,此人楹联功底了得,但为人刻薄十分,常以讽刺别人为乐。学生们也不喜欢他的为人,可由于他是县尊周正贤的内弟,本人也算是有真学识,因此一直在青龙书院授学。
这日正值旬九,赶上石先生的对联课。他讲了对联理论之后,学生们就开始两两练习,无巧不巧夏华和朱贵正是互相练习的对象。经过这些日子,夏华对朱贵其人有了更多的了解,虽然他不学无术,但心直口快,很讲义气,夏华无意中帮了朱贵一次,两人关系就有所好转。再加上大师兄公输代的关系,两人相处的好了起来。
夏华眼见北雁南飞,随口一联:一行征雁向南飞,朱贵抓耳挠腮,急了一会儿,道:两只烤鸭往北走。夏华不禁莞尔,不料前面座的祝映泰也听个正着,没忍住哈哈大笑。
石先生怒气冲冲,问明原因,大怒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朱贵还在解释,“蒸雁对烤鸭,多工整啊!”石先生更加气急:“岂有此理!老夫再出一联,如你能对出还则罢了,如若不然,定重罚!”
朱贵只好厚脸应承,这时窗外有只土鸡一瘸一拐的跑着,石先生正愁怒气无处发泄,用黑砖一样的镇纸向鸡扔去,只见土鸡“咯咯”两声
再也不动了。
石先生随口而出:“细羽家禽砖后死”,丁堂的学子们对此都十分气愤,尤其是夏华前座的祝映泰恨恨地说:“此等恶先生,怎配为人师表!”石先生装作没有听见,继续逼问朱贵。
朱贵结结巴巴:“细对粗,后…后对先,死对生,那我连起来试试。“其他同窗这是也为朱贵捏把汗。夏华脱口而出:“粗毛野兽石先生。”
朱贵重复道:“粗毛野兽石先生,羽对毛,野兽对家禽,工整工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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