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清晰的世界会让人更加恐惧和绝望。此时,夏华的处境正是如此,一望无边,空空如也,四方的一切都是同样的空白,但值得庆幸的是:蓝芒消失后,文气和文识都可以用了,不再被冻结。
夏华沿着一个方向走了大半天,环境依旧没有丝毫变化,文识探测的结果都是一个样,向来沉稳的夏华变得焦虑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要被困死?他发泄着面对着天空大声地叫喊着:“有人吗,有能喘气的吗?”
可是没有任何回音,连回声都没有。
天幕之外,一黑衣一白衣两人正在对弈,黑衣人执白子,白衣人执黑子。棋局处于中盘,白衣人轻轻地把一枚棋子放在边角,淡淡说道:“我赌他出不来。”
黑衣人紧缩眉头,思索着这步棋,对方用的是占领四方,以围中央,封锁了自己所有的出路。自己从开始的思路就是定中原以图旁边区域。
听到白衣人的话后,他抬眼看了天边,那里矗立着一面‘文镜’,镜中所呈现的情形正是手足无措的夏华。他仔细看了夏华,眼前猛然一展,然后对白衣人说:“我打赌这小子出的来!”声音粗犷,震耳欲聋。
“西北墨城为赌注。”黑衣人仿佛怕白衣人反悔加紧地说道。
白衣人没想到黑衣人会下如此大的赌注,他怎么对这个连‘文穗’都没有的蝼蚁有如此的信心,难道是在唬我!
“老黑,如此下血本!墨城可是你摇钱树,你能舍得?”
黑衣人自信地说道:“我想要你的金山!”
“好啊,你个老东西一直惦记着我的‘金山’!”白衣人有些怒气,“我要让你血本无归!”
两人击掌,文契形成。
黑衣人和白衣人依旧回归到了安静对弈的样态。
着时间地流逝,夏华变得更加急躁,不能困死在这里,父母还没有找,于伯和石文教谕的仇还没有报。夏华一直疯狂地暴走着。最终瘫倒在地,文殿的一丝光明给夏华到来了片刻的安静,夏华强迫自己盘膝坐地,,拿出《诗三百》诵读起来。夏华的诵读已经突破了洋洋盈耳,到达了洪钟大吕境。他发出的声音不断荡涤着自己的文脉和文殿,背诵几篇之后,自己急躁和忧虑的心绪慢慢地平复变淡,整册《诗三百》后,夏华基本上恢复了正常,这就是文颂对文人的作用。
夏华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又逃过一劫,刚才疯狂的状态如果继续,他就会收到文魔侵扰,陷入迷失境地,最终不免会力竭而死。
夏华睁开双目,收起书本,仔细观察自己所处的空间仍然没有丝毫变化。“这绝不可能!世间没有一成不变之事,也无一成不变之理!我相信《易》中的道理。
突然一个洪大的声音在他文殿中响起:“难道《易》中的道理就是一成不变的吗?它也会变成谬误!”
夏华惊得不知如何,怎么能知道我此刻的想法,太可怕了!比那个狐妖胡风更厉害!
‘原来是他!’夏华瞬间豁然开朗起来。
夏华的文识迫不及待地闪现在了文殿之中,除了自己的几间文室,周围漆黑依旧。夏华的文识却不收影响,来到五彩石下,对着黑暗虚无喊道:“胡风,快些出来。”
文殿仍然毫无动静。
夏华也不气馁,“我知道你就在藏在这附近。想必我的文殿崩塌后,你也会消散吧!现身吧,我们一起想想出去的办法!”
夏华等了一会儿,只好叹气道:“坐在鬼地方等死吧!”
自己怎么会判断错了呢?刚才的声音就是胡风的。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正当夏华都要认为自己判断失误时,胡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夏华高兴地差点蹦起来,因为胡风出现,就有出去地可能,
夏华回答道“因为声音!一个人的声音再怎么伪装转变,最原始的东西是相同的。”夏华要感谢他小时候放寒羊和寒牛的经历。那时他要去寒山上放成群的牛羊。每次丢了都会受罚,所以他练就了听声音的绝活。每只牛羊的叫声都不一样,最后他能识别出任何一只羊,因此练就了非凡的耳力。
胡风没好气地说:“我不是人!”
夏华回道:“妖兽也一样!”
胡风气得不再发。他直接和夏华文识进行交流。原来胡风遭受完五彩石的攻击后,残魂虚弱,就一直隐藏在夏华文殿的黑暗处。
“小子,你毁了我所有的计划!我恨不得把你嚼了。”
“什么计划?”夏华第一次和别人用文识交流,觉得很有意思。
“我要……”胡风的话戛然而止,“小子甭套我的话!”
夏华听出了胡风的虚弱,“老前辈,你现在只能依附在我的文殿中,我如果要是陨落在此,你也好不到哪去吧!”
胡风再也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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