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夕,魏全福接到老同学丛海打来的电话,说元旦放假期间要举办同学聚会。具体安排为:元月一号下午在县“聚一聚大酒店”报到,晚上住该酒店;二号全天,坐大轿子车去兴盛县衙门水世界旅游,晚上住兴盛县“豪庭酒店”;三号上午返回商水,仍在“聚一聚大酒店”吃午饭,下午散。丛海通知完魏全福后,又特别和魏全福说:“咱们高七班的同学你当得官最大,同学们都怕你不参加。后来,我向他们保证说你要是不参加由我负责。所以,你一定要参加,得给我个面子。”魏全福说:“三十多年没见面,有不少同学我根本记不起来了。这次好不容易你们组织聚会,这是好事。大家见见面,聚一聚、叙叙旧,我哪有不参加的道理?看得咱们一天天地老了,以后还要常联系了。”
丛海和魏全福说完,又电话告诉侯立元,说他与魏全福联系好了,魏全福保证参加。侯立元说:“魏全福当时是咱们班的大班长,现在又是副县长。从念书那会儿到现在,就数人家出息。这次聚会得有个发言人,我看让魏全福发言最合适。人家比咱们水平高,也经常讲话,剩下的人也说不了个话。”丛海说:“行。既然他能参加聚会,就不会推辞发言的。我再和他联系一下,让他先有个思想准备。”侯立元说:“说不说也行,人家老魏肚里有货,出口成章,不用准备讲话也能倾倒众人。不过,还是告诉一下合适。”
丛海又给魏全福打了个电话,让魏全福在报道当天的晚宴上讲话,并说让他先有个心里准备。同时,又告诉魏全福:“上次电话里忘了和你说了,这次聚会的收费是这样的:凡上班挣工资的同学,每人出一千块钱,至今还在村里种地的同学免费参加,剩下那些住在城里或从外地回来的同学,每人出五百块钱。”魏全福说:“我给多出些,出三千块。”丛海说:“人家都定好了的,你要出三千块,同学们还以为你的钱是贪污来的,不心疼,所以你就别多出了。这次聚会后,大家又都重新认识了,以后免不了还有小聚的时候,等小聚时,你再花钱请他们也不迟。”
丛海说完,魏全福笑了,说:“那也行!”
“聚一聚大酒店”大厅左侧的玻璃上贴着一块红纸,红纸上写着:“大滩公社一九七七届高七班同学聚会报到处设在二楼二〇一房间”几个大字。
进了二〇一房间,靠南窗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边分别坐着侯立元和王永红两人。见魏全福进来了,两人几乎同时说:“我们还以为魏大县长不来呢,没想到还是第一个报道的。”魏全福说:“今天是同学聚会,不需要称呼的,直呼名字或叫全福就行。”又说:“看来这次聚会是你们两张罗的。”王永红说:“那好,就叫名字,这样显得亲切,好像咱们又都回到了那个学生时代。”说完,喊了声:“全福”。魏全福答应“到!”三个人“咯咯”地笑了,侯文元说:“是人家丛海大书记委托我俩联系、召集并负责报道的。”
魏全福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交给王永红,并安顿侯立元说:“在报到册上把我记上。”
魏全福交完钱正要在床上坐,王永红说:“二楼、三楼的房间咱们今天都包了。你随便上几楼进哪个房间都行。”魏全福说:“那你们就先忙吧,估计人都快来了,我进你们隔壁房间先躺一会儿等着。”
魏全福刚进了二〇三的房间,王永红就跟进来了。“这会儿还没人来,我先和魏大县长做做伴儿,省得魏大县长一个人孤单。”魏全福开玩笑地说:“你还是回去好好地收钱吧,要不人家来了你不在,看让侯立元把钱贪污了的。”王永红说:“在我跟前量他也没那个胆。刚才他还和我说他念书时候就想追我,可又怕我碰了,所以一直没敢开口。当时他爸还是公社书记了,现在他更不敢在我面前耍花样了。”魏全福说:“噢,没看出这家伙当时还是个情种了。”王永红说:“其实,那时候咱们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啥也懂得了。不过那时候封建,女生和男生连话也不敢说,更别说谈情说爱了。”说完,眯了一眼魏全福又笑了笑说:“早知道你是个潜力股,我当时就是豁出大胆也要把你追到手。”魏全福说:“我当时在哪方面还没开窍了,根本不懂得什么男欢女爱的事。”王永红说:“男欢女爱的事其实是无师自通的,到一定时候就明白了。所不同的,只是有的人窍开得早些,有的人窍开得晚一些。”魏全福说:“快去收你的钱吧,就别给我上课了,早开窍的小姐。”
魏全福刚说完,隔壁的侯立元就“王永红、王永红”的喊着。听到侯文元喊自己,王永红知道又有老同学来了,就笑着走了。
魏全福一个人无聊,就打开电视看,刚看了一会儿,同学们就都陆陆续续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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