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之前晚上没被叫醒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外公一直在叫我的缘故,外婆周四的夜里特意走到我这边来叫醒了我,让我去扶外公,这是晚上10点多。可怕的是因为这一醒之后外公就总是能叫醒我来了,于是从0点到5点的时间,我就再没好好睡下过,外公不时坐起喊我去扶,鞋子喊我去穿,喝水喊我去倒,暖脚壶的水冷了喊我去加热,我再也睡不着了,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让自己再睡下了。
这两个晚上,外公都在0点-4点之间无法入睡,自然也让我们无法入睡。像昨晚0点叫醒我扶了走了一段之后,没多久便又要起来,一直说“我要起来,我要起来”,外婆则一直说“才躺下,你再打下瞌睡啊”,外婆只是不理会他,也完全理解外婆,这些年的确太辛苦了啊。之后外公便开始叫我,我自然知道他是才躺下的不应该纵容他一直走,便不做声,但外公就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一次连着喊四五声,隔一二分钟再提高嗓门接着喊,有时停一会又突然喊一声,竟把我的心吓了一跳,天啦,我知道这两天为什么睡下后会被叫醒了,原来是这样的呼喊啊,任再熟睡的人肯定也会被叫醒的。也许他们已经忘却了我被“鬼压床”的事情了,也许他的不舒服,他心脏的不适让他没办法来考虑我们的感受,考虑我们的身体承受能力。
我受不了便开始回应,我说你先试着躺下睡觉,毕竟已经坐了一会已经走了一会了(第一次是10点,第二次是0点,之后开始又有三次),心中应该已经舒服了些啊。这时让我郁闷的事情发生了,我无数次的劝说就好像他根本听不到一样,竟然不做声,待我说完后我见不他做声便想继续睡,这时他又喊我的名字,喊着要起来走,我便又劝说,又不做声,这样两三次终于使我受不了了,而他自己试着踩着拖鞋站了起来,有稍微走动,还心里嘀咕“硬是不敢迈开步子”的话,我这才起了床,我当然先是质问为什么不回答我,因为我也有问“你是这下一定要走一下才肯睡吗”,他似乎觉察出了我的不满,说“我怎么没应啦”,原来只是轻轻的“嗯”一声,我真的很生气,半夜喊我的名字提各种要求的声音大到能把我吓一跳,但对于我们说的话却连回复的声音都低到叫人听不清。我觉着他完全只想着自己,从没有考虑过他人啊。就像之前二舅要回城时问他还要不要继续吃药(那种每天400多的药),他就回答“要吃,为什么不吃”,可是现在他的药完全是想吃就吃,毫无章法与规则的吃啊。连续两个晚上半夜睡不着,我知道他也很累,也知道晚上不能休息好的话对五脏六腑肯定都不好的,但他毕竟可以白天继续睡啊。可我在承受了这么多失眠之后,早上又还是必须要起床的。
周五外婆又去做宗教的聚会去了,这个讨人厌的宗教啊,什么“诗歌会”,“姐妹会”,各种大聚会小聚会。清早外婆催着我起床,说是要去聚会,我很烦,因为完全没睡好啊,便也带点生气的质问说“怎么今天还去聚会啊”。没想到外婆冷冰冰且严厉的说“今天天气好,为什么不去聚会”。也许是我一直思想比较复杂的缘故,总感觉我自己一直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像以前地主家的长工一样,我只要关着外公吃药、扶他走路,然后做点体力活啥的其他什么都与我无关,也用不着我管。而伙食呢?老妈打电话回来问外婆每天吃什么菜,爱面子的外婆就像这一两年和我打电话说的一样总是“肉啊,豆腐啊”,我好想插一句嘴说每天都是豆腐,之前因被感染没治好而杀了的两只鸡一直放在冰箱里,买回的肉也就偶尔放一点点。老妈说我打电话诉苦夜里打不好瞌睡啊,她就不做回应了,直接说其他的话。也许是现在的生活逼到外婆了,她们心里说好的只有她们的儿女们,对我虽喜欢在别人面前夸我,但我感觉这似乎只是当着我的面说些好话来鼓励我继续做下去啊。
不想这么多了,今天外公终于累了,一上午连眼睛都睁不开,早上还拉尿拉到了裤子里。还大清早喊我起床,问我怎么还不起床,真的很烦躁。外公的表兄弟今天过来看望他,外公顺便让用我的电动剃须刀给他刮了胡子,因为以前每次他过来都会让外公帮忙他把胡子刮干净,现在肯定是不可能了,因为留的比较长我也只好先用剪刀给剪短之后再用剃须刀去刮干净,他挺高兴的。中午煮了之前杀的鸡是外婆昨天拿出来解冻的,今天我闻着都有很大气味了,很郁闷冰箱的效果怎么会这样。而我中午煮饭又没帮我好水的量,导致再次夹生饭了,本来清早饭菜不合口味便吃得少,却现在连中午又不能好好吃顿饭,真的很郁闷也很惭愧。
而关于我自己,昨天一个考研培训的刘老师竟和我通话说了近一个小时,又让我生起了两年后要考研的想法,不过外公外婆倒有点觉得我痴心妄想,说我没那个成绩,当然罗,我自己完全没经历过考研,完全不知道难度,也的确是一厢情愿罢了。就像从前老师对说我的“不要好高骛远,志大才疏”,但我总觉得现在我就是这种情况,一直就是个好高骛远的人而没有踏实的付出。又突然想起昨天抓老鼠时发现外婆把好多糖果和我之前从奶奶那带来的南瓜子放在桶里,然后好多都让老鼠吃了就觉得可惜。外婆和老妈一样,什么都是放着不舍得拿出来自己吃,却总是这样被白白糟蹋浪费了、放臭了很多,想来都觉得她两的作风太像了。过完年我是一定要出去的,这次既然已经回来而且快过年了,所以我才会愿意继续下去,也算是为一手带大我们的外公外婆报恩吧。
但我现在有点累的受不了,没日没夜的睡眠不足实在让自己状态查到了极致,特别难受。突然想起来外公这么久都没好好休息,他眼睛上面有黑眼圈,脸色也带点黑,外婆其实也很累,脸色也很差,而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不过相信我的脸色也肯定是很难看的。毕竟一个人怎么可以天天晚上失眠太多呢?心肺等肯定会受损啊。对于舅舅他们我似乎越来越没有什么依恋或者说尊敬的了,也就对二舅会稍微好点,毕竟他为外公他们承担了很多费用啊。
周六又是阴天,气温也比较冷。昨夜写日记到了快十一点才睡,而脑中总想着《农民》那首歌,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中学拼搏的时代。w.uknshm但之后在脑海里一直播放着这首歌的旋律而不能入睡,于是又如心里担心的一样,在快要入睡时外公醒了,已经快0点了,又扶他走了会,稍微眯了下后2点多外公再次醒了,但从这之后直到六点钟我就再没睡下过,因为脑海中旋律的影响让自己一直处于兴奋清醒的状态,所以对外公的要求也不多说,基本都直接过去了。但头也开始有点痛,而且感觉自己的心脏很容易受到惊吓一样,外公偶尔晚上一叫我的名字我的心就跟着蹦了一下,可能的确是没休息好的原因吧。
村外面一大早又在因修路占地而吵架,总有人会寸土必争,你说这一寸是我的,偏有人说那是公家的,可以修路,外婆也不时过去插一句嘴,而经常会搞得锄头都拿出来准备干一架的心态,最后还是各种村里的资料去查阅然后卷尺布尺各种量才能勉强解决。上午我骑自行车回家了,帮奶奶到山脚下挖了些麻芋根给她(奶奶手脚麻木很多年了,要一直用这个煨药吃才行,她都八十多了,一般以前都是靠姑妈一次挖够一两个月的放着,这次我在家也就帮着尽可能备点货),也到地里捆了点别人不要的玉米杆回去给奶奶做柴烧。回外婆家时遇上表哥的丈母娘了,讲了一些大舅母带孩子的事,说是大舅母抱表侄穿着高跟鞋爬楼梯时不小心摔了,害的带到医院缝了很多针才好,另外说是表哥他们给表侄晚上只喝茶,没有喂牛奶,因此她很伤心。经历一天的外出和路上骑自行车自由翱翔的缘故,我的心情好了许多,也希望今晚能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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