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师隰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消逝,露出一贯的慈祥:“哈哈,我儿向来不妄言。我相信此子定有大才。
然则,我在之时,此子怠惰无行,不与参政。每日里要么看闲书,要么游走列国。
今日此子猝然与书,可见此子早就打定了主意,辅佐与你,而不辅佐与我。
我的儿呀,是也不是?”
嬴渠梁闻言慌了……
他连忙朝赢师隰拱手:“公父,绝非如此,秦先生向来散漫,懒与佐政。今日与书公父,那是,那是,那是……那是渠梁硬要他写的,绝非先生本意。”
赢师隰哈哈大笑:“渠梁啊,莫慌,我又不会杀他。也罢,看来这小子,是看不上老子噢……
既来我秦国,却看不上我这个秦国之君,也算有几分老秦人的血性。我很喜欢这小子的性格。”
说完笑着看着嬴渠梁:“渠梁啊,你就不要替那小子撒谎了,你连那小子送这封书简的意图,都不知道,你如何说,是你要他写的?
你知道,那小子送这封书简与我,是何意嘛?”
嬴渠梁闻言,顿时懵了……
他的确不知道,秦羽要他送这封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书简,到底是什么意思……
嬴渠梁尴尬的低头拱手:“回禀公父,儿臣撒谎了。儿臣的确不知,秦先生让我交此书与公父,到底是何意?”
赢师隰哈哈大笑:“他是在跟你公父我叫板,威胁我,要立你为秦国之君!”
“什么?”
嬴渠梁闻言,顿时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嬴渠梁吓的咕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叩头:“公父,公父,儿臣万万不知此事,儿臣万万不知此事。待儿臣回去,就拿了秦羽问罪……”
赢师隰挥挥手:“罢了,难得你有此忠臣佐臂,欢喜还来不及,何来问罪之说。况且,人家用来胁迫的手段,高明至极。
人家只是呈了一封普普通通的官吏行表,何罪之有?
若强行加罪,乃是君心不公也。”
嬴渠梁擦擦额头的汗:“公父,儿臣有问。这区区一册官表,怎么就成了胁迫公父的叫板文书了呢?儿臣不明,还望公父拆解。”
赢师隰咳嗽了几声,指着嬴渠梁:“你呀你……你经的事,还是太少啊。黑伯,我有点累,你替我说说……”
黑伯朝赢师隰一拱手:“嗨!”
说完,黑伯转身,朝嬴渠梁一拱手:“仲公子,这区区一表,不足道哉。上面的东西,看似一些平素小官吏的所行琐事。
然则,它却无形之中,有意无意的向君上,传递了两个信息,你知道,这两个信息,是什么嘛?”
嬴渠梁不解:“请黑伯拆解,是何信息?”
黑伯:“第一,楚国之力!”
嬴渠梁猛然瞪眼:“楚国之力?”
黑伯冰冷淡漠,继续侃侃而谈道:“是的,楚国之力。秦羽在有意无意之中,向君上传递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仲公子你,不但拥有老太后的背景势力,并且,还有楚国的背景势力。
当然,以内史景监的身份背景,他所能掌握的楚国背景势力,还很小。
但是,再小,它也是背景势力。
而且,一旦你在君位之后,这个小小的背景势力,将会有长足的扩大和发展。
有了景监的楚国身份背景,届时,两国建交,自然而然的会倾向于仲公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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