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积劳振家门,三世荫子孙,五载相盼,七佛祈愿,九思难得真;
双目清明不染尘,四时定晨昏,六耳不传,八方空悬,十全似浮云。
……
关公子,我家老爷叫小的带话儿过来,他老人家身体不适,近几日可能都不过来了,烦请您什么时候方便过府一叙,有要事相商。一个下人模样的人轻声走进殿中,躬身对关舟说道。
你家老爷病了?什么病?关舟起身问道,葛老头昨日还挺利索呢,那上山的腿脚连他都自叹不如,不过关舟一细想也就明白了,这应该就是请他上门给葛云汉瞧病了,少主子的难言之隐作为下人毕竟不好说出口,假托主子身体不适,倒是个好借口,所以也不待那下人回答,便应了下来,明日吧,明日一早你到寨子找我,我随你去府上。
那下人躬身答应,把一个布包双手奉上,便退了出去,关舟打开布包,发现里面是两个银锭,他对古代的货币,尤其是金银没有什么概念,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多少,反正是葛老给的生活费,回去拿给姚婶就好,干坐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关舟也便起身准备回去,临出殿门又看了看那神像,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进寨门,小桃便迎面跑来,不待关舟打招呼,便风一般的从他什么掠过,姚婶紧追其后,手里还握着一个笤帚疙瘩,嘴里大喊着,死妮子别跑!看我抓到你,非剥了你的皮!
关舟不知道这娘俩在玩什么,但家庭暴力终究不好,况且小桃还是未成年,伸手拦住姚婶,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这死丫头把你送她的衣服剪了个七零八落,好好的布料都成了碎布条,小舟你别拦着,看我不打死她!关舟哈哈大笑,敢情小桃的女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想把衣服改小,最后却失败了。
拉着姚婶的手这时候可不能松开,要不小桃可就凄凄惨惨戚戚了,姚婶你别生气,那两件衣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贵重,剪烂了扔了就是,关舟开口劝道,顺势伸手从怀里拿出那个布包,递给姚婶,说我可能要在你家住上很长一段时间,这是我的生活费,葛老垫付的,您收好了。
姚婶有点儿懵,把笤帚疙瘩夹在腋下,慢慢打开布包,惊叫道,这足有二十两银子啊!不能要!不能要!小舟你原意住就一直住着,这钱我们不要,你也不能要,你大果叔有的是力气,能赚钱,快去还给葛善人,咱不能欠这么大的人情,还不上的!
关舟心里一暖,眼泪差点掉下来,大果一家真是把他当自家人了,处处为他着想,生怕他因为这些钱多了纠葛,以后不好做人。
强忍着感激的心情,关舟笑着把钱袋又塞回姚婶手里,说这钱您先收着吧,明天我就能把人情还了,如果还不了,咱再退给他不迟,说完也不等姚婶再说什么,便回了房间。
小桃不能总不回家,所以这顿揍终究没有躲过去,好在关舟出手拦着,姚婶也不是真下狠手,估计也就是屁股疼两天,长长记性倒也是好事。
晚上大果收工回来,大家一起吃了晚饭,姚婶说起那二十两银子,大果居然也是一样的态度,想让关舟还回去,关舟又感动了一回,也又重复一遍,说这个人情自己很快就能还上,不必太上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小桃便把关舟揪了起来,说是葛家派人来接了,本以为怎么也是高头大马拉的宽敞箱车,再不济牛车也行啊,谁知一出门就看到一头长耳朵的毛驴,拉着一辆小小气气的木板车,关舟有点儿泄气,小桃倒是很兴奋,前后左右绕着圈得看,时不时还伸手摸一下。
其实是关舟不了解情况,不说此时宋国正与蒙古开战,就算和平时期,牛马也是奇缺,牛是生产资料、马是战略物资,都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就算葛家有牛,那也是耕地时才舍得用,平时都当祖宗供着,是绝对不会用来出脚力拉车的。
小桃也一起去吧,见她那么兴奋,关舟开口说道,大果怕丫头不懂事丢了脸面,还待阻拦,但听姚婶说同去也好,见见世面,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得不说大果的家教还是挺好的。
关舟和小桃上车坐稳,那个叫葛祥的年轻管事便松了缰绳,鞭子一挥,驴车缓缓的出了寨子。
县镇同名,名曰丘怀,距离姚家寨不远,大约十来里的路程,两地之间有宽阔平坦的官道,走起来倒还舒适,进了镇子,驴车避开了宽敞的正街,顺着小巷直奔东北方向,最后在一座大宅的角门处停了下来,葛祥把鞭子交给了在门前等候的仆从,请关舟两人下车,引着他们进了大院。
穿过一处园林,又经过两处走廊,葛祥把关舟和小桃带进了一个宽敞的大厅,而后告了声罪,请两位稍坐,小的这就去请老爷出来,便转身进到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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