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宣带上行李,装上吕尤给的白玉手信,驾云到了沙河镇,想打听一下顺城的方向,进顺城挑个合适的铁匠铺。
时隔数月不曾来到这里,也有好些时候没有见过郭夫子了,沈宣便先掉头去了私塾,待到中午休息时,与郭夫子打了声招呼。
“先生午安!”沈宣行个礼道。
郭夫子已经快忘了这个学生了,如今他又出现,这才想起来:“你是沈宣?呵呵,来,坐下吧。”
“夫子近日可好?”
郭先生捻捻白须道:“老朽一把年纪了,如今一切都好。能在私塾里安度余生,就是我这辈子的福气了。倒是你,听说那日我走后,陈家沙河分宅的人去了好多到你家,我还以为你已经被他们抓走了……”
沈宣摇摇头道:“没有,是吕家的一位仙长保下了我。”
郭夫子点头道:“怪不得这几月,也没见沙河宅院有什么消息了,原来是有人出面。”
沈宣不太相信:“他们果真一点动作也没有?没有在镇上说关于我的事?”
“没有。对了,杜明从那以后也没再来过私塾,最初我去他家看望,他也总不在。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沈宣打趣道:“哈哈,夫子是心疼他那些学费吧?”
郭夫子也被逗笑了,讪讪地说道:“他家可是我的大财主。不过既然不愿意来,也不能强求。”
“夫子,我有一事想向你打听打听。您可知道,顺城怎么走吗?”
郭夫子诧异:“你小子去顺城做什么?”
“嘿嘿,我去那边大城市……打打工。”
郭夫子呵呵笑道:“也对。顺城在沙河镇的西边。你从西街出去,有一条修过的路,商队常从那里走,跟着商队直行,
大概三天的脚程,就能看到顺城城墙。”
“多谢夫子!”沈宣拜别道。
“一路小心。”
郭夫子望着沈宣的背影,心中敬佩,这个孩子,既能不被陈家追究禁术的责任,又有大姓吕家作保,身怀法术,此番去了顺城,未来定能有一番作为,英雄出少年啊!
沈宣独自走到西街,路过典当行的时候,突然感觉有点破旧。推门进入,却是一片破败景象——
正厅内一片灰尘蛛网,往日应当摆放在柜台上的茶酒一应不见,店内陈设的些许瓷器瓶罐也被砸碎。仅从一楼看去,抽屉箱柜都被打开洗劫一空……
沈宣不由得暗问狮王:“狮王,我们不是只把那两个家仆杀了吗?高氏母女难道搬走了?这里好像很久没有人再住了……”
“也许。”
狮王也不再作答。沈宣也不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多时,就有几个身穿一样短褐衣的人过来轰他出去,沈宣也不多停留,径自走出西街,走上去顺城的大路。
任谁也无法想到,狮王欺骗了沈宣,杀掉了高夫人。吕尤又因为和陈柯的争斗,带走了这里的小姐高倩倩。
从此高氏典当行再无主人,就连两个家仆的消失也无人过问,屋内一众财宝也被陈家沙河分宅的主事霸占。
从此沙河镇再无高氏的消息,这个狂妄的女人可怜又可悲,一生不曾入得少年时梦想的家,后半生倚仗旁人的权势过活,人生苦等的煎熬将她变成一个黑心商人。
又因为一些意外,一些抉择,一些无奈,一些自大,最终断送了自己和女儿的一生……
“狮王,你说高氏母女是不是搬去找那个陈家旁支去了?这样也算有个投靠的地方,对吧?”
狮王不想再过多讨论这件事,多说多错,于是搪塞沈宣道:“你现在是觉得伤疤好了,所以有资格可怜你的杀身仇人了吗?大路就在前方,使用驾云和隐身,尽快赶到顺城!”
寻常车马三天左右的路程,大概驾云也需要三个时辰左右,沈宣捏住隐身诀,也不敢高高的升入云端,怕看不清路飞错方向,只是沿着大路飞一段,走一段,傍晚时分,也才走了一半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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