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孟长安只是低头不语,老人刚刚还慈眉善目笑呵呵的,这脸就如六月份的天,说变就变。
回来的路上,孟长安坐在马车当中细细思索今日君上的话语。
一纸圣谕,便将叶明青从幽州府拉到了神都城。虽是群臣做的提议,若君上不点头也无法。
只是这小狐狸还没进神都,就把都州府这深渊暗潭搅浑,而且君上对其好似与瑞郡王一般,只有宠爱,没有责怪!
偶尔如此还好,若是这个小狐狸三天上房,两天揭瓦的,饶是君上,也没有那么多借口来堵众臣的口。
正沉闷想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只听见外面说道,“老爷,到家了!”
这边门外马车刚停,屋内的丫头就叫了起来,“老爷到家了!”
这屋内众人哪里知道孟长安心中满腔的烦忧,此时正一片其乐融融,满堂欢声笑语。
原来,孟良东将叶明青领到蠡歌公主的身前时,蠡歌公主叶正廻吓了一跳,“多年未见,竟长成这样一个英俊小伙子了?”
“明青见过姑妈!”叶明青施了一礼。
叶正廻连忙上前抓住了叶明青的手,满脸溺爱,“我的儿,快到屋里来坐!”
叶正廻与瑞郡王叶正廷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因此对叶正廷的子女也是格外心爱。
她可不管外面哪些风言风语,只当是一些烂了舌头的人满口胡言罢了。她兄长的孩子,她自然知道,那一个个都是出挑的聪明俊俏的。
常在都中的叶明斓与叶明燊便如此,其他的她也知晓,真不知那些市井小民哪里来的那些腌臜言论!
听到丫头们喊,正坐上堂的叶正廻起了身,对着坐下的孩子们说道,“走吧,吃饭吧,老爷回来了!”
孟长安从门外进来,见蠡歌公主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少年,一个是自己儿子孟良东,另一个却是面生,一脸狐相却是个俊俏模样。
“这是……”孟长安还没来得及问,那狐相公子却先开了口。
“内侄叶明青见过姑父!”
“你是明青?”孟长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难怪这一双瑞凤狐狸眼看着眼熟,这不是瑞郡王的小儿子又是谁。
“哎哟!”孟长安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一转眼长这么大了,我还在纳闷这是哪儿的俊俏小伙子!”
“今日君上还问起你呢,说怎的还未到国子监习学?”
“哦!”叶明青说道,“原本十六日就已到都中,因突然想到一故人,才去了都州府,因此耽搁了些时日!”
岂止耽搁了些时日,怕是惹得一堆麻烦吧?孟长安心中苦笑。
孟长安心中愁绪外人自然察觉不出。而一边叶正廻听叶明青如此说,连忙笑问,“你才多大啊?来都中才不过寥寥几次,哪里又来的故人?”
“姑妈不知!”叶明青回忆当年,嘴角自然含笑,只说道,“我虽年弱,与这故人也只见过一次。却是相见恨晚,因此可称为一见如故。那自是有特殊的情节!”
“有何情节?”
“我垂涎她的美色,她钦慕我的才华!”
此话一出,叶正廻与孟长安顿时愕住,二人只相顾一视,皆无言以对。
饭桌之上,自然都是些家长里短,虽无曲折离奇,也无引人入胜,可平平淡淡便是大吉大利,自然也少不了欢声笑语。
晚间,各自回房。
心思缜密的叶正廻在替孟长安更衣时还是发现了夫君脸上隐晦的愁容,等下人丫头全部离开之后,才悄然问了出来。
“今日君上是有为难老爷么?”
“哎!”孟长安叹了一口气,说到,“公主到底还是洞察人心,我在你面前,如何都瞒不住!”
“怎么了?”叶正廻语气微微急促了一点,却也不失风范。
孟长安这才将今日君上与自己的对话,并都州巡抚递上来的折子内容,一并告诉了叶正廻。
叶正廻听罢,低沉不语,良久才抬眉说道,“君上既让你去处理,自然是寻了私情,让你找机会替明青开罪。”
“我又何尝不知!”孟长安摇摇头,说到,“只怕明青真是意气用事,若如此跟着他遭殃的又何止一人!”
“放心!”叶正廻说道,“明青这小子自小聪明伶俐,再者都州府那些当官的也不是傻子,瑞郡王再强势,叫他们造反也不敢呀!”
“自然是权衡利弊之后,才做了这些事情!倒是这个都州巡抚的动机有点怀疑,不免有故意挑刺的味道!”
“君上也如此说!”孟长安说到,“他老人家格外吩咐,让我此行顺道查一下都州府的官吏作风,是否有官商勾结,官匪勾结的情况!”
“你看,父亲虽然年迈,可脑子却一点也不糊涂!”叶正廻得意道,“如今君上已经给你指明道路,你顺着走就行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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