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占军心里却忽悠了一下,一下子忐忑了起来,想起来临行前卢县长给他交代的一些事情。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陈立握住丁永浩的手不停地说着,言语之间有些激动。
“这是国家的荣幸,民族的荣幸,没有想到陈厂长手底下竟然有这样的人才,陈厂长果然是伯乐,只有你这慧眼才给了千里马发展的舞台。”丁永浩别看是整天研究学问,这拍起马屁来一套一套的,令陈立听了很受用,也很汗颜。
毕竟,已经将朱卫平从厂里给赶出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
这两天一想起来这件事,陈立就如鲠在喉,卡的难受。
“丁所长过奖,过奖,你看,检测报告的事?”他尴尬地回应着,不忘问检测报告结果,只有形成文字性的东西才算板上钉钉,到时候到省委汇报工作有东西证明,比说的天花乱坠更有力。
“放心吧,这可是震惊国内外的大事,所里会认真给你出报告,一周时间,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丁永浩拍着陈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有劳丁所长!”
从轻工部陶瓷研究所出来,已经到了下午下班的时间,河东省省城安林市车水马龙。
面对熙来攘往的大街,陈立意气风发地感叹省会发达繁荣,不是汝川能比的。
“陈厂长,我们这就要回去?”王占军试探性地问陈立,天色已晚,走夜路安全系数就大大降低了。
“回去,要第一时间向郑书记汇报工作,将这个喜讯传递给他!”陈立心激动得砰砰直跳。
“要不明早一早回吧,晚上走夜路,不**全,”王占军提醒道。
“让李师傅开慢点就行了,”陈立抽了一口烟,颇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势。
王占军看了看天色沉思了一下,就吩咐司机小李开车出发了。
刚刚出安林市,天已经完全阴沉下来,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闪电慢慢变得密集起来,没有风,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土腥味。
已经在半路上,只能硬着头皮走了。
夏天的雨说下就下,瓢泼般的大雨开始下了起来。
普桑的雨刷在急剧地摆动着,前面的视线模糊的厉害,能见度不足一百米。
更为糟糕的是这一段的路况极其差,省道在运煤大车的碾轧下,时不时地有个大坑,暴雨填平了坑坑坑洼洼,根本没有办法分辨道路的好坏。
“陈厂长,你看这路况,要不我们等雨停停再走?”王占军再一次闪烁着眼眸,尝试着请示陈立。
“砰!”一个好字还没有从陈立口中说出。
一股猛烈的冲击力从来面传来。
陈立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大石头给重击了一下,整个身体往前冲去。
普桑车子不受控制地往前蹿了两米多。
三个人两秒钟的发愣,瞬间明白过来,车子被追尾了!
陈立想也没想腾地从车子里出来了,他现在所关心的不是自身安全,也不是车子安全,是瓷器的安全!
这个比他的身家性命都重要。
等绕道车尾的时候,陈立想死的心都有了!
普桑的后备箱已经严重变形。
用脚趾头都能想象的出来,放在后备箱中的瓷器会是什么样子,估计都碎成渣渣了!
后备箱变形得完全没有办法打开。
“你是怎么开车的?”王占军此刻看着陈立的灰头土脸的样子,有一丝幸灾乐祸转瞬即逝,冲着卡车司机大吼起来。
追尾的卡车很显然是要负全责的,辎重大,冲击力强,反倒卡车损害程度很小。
“你看着天气路况,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暴雨之下,几个人淋得落汤鸡似的。
“师傅,等雨小了,在处理怎么样?”卡车司机显然知道自己负有全责,不急不慢。
“处理,处理,怎么处理?你赔得起吗?后备箱里的物件关系到整个…….算了给你说你也不懂”,王占军气得浑身都有些哆嗦起来。
暴雨中,陈立和李师傅想试图把后备箱打开,看看瓷器到底怎么样。
“陈厂长,你不能打开,等交警处理了再打开吧,破坏了现场可不好!”王占军试图提醒着陈立。
“他妈的,什么现场不现场,瓷器碎了,我们都完蛋!”陈立这火爆脾气一下子上来了,粗口都爆了出来,他一个头两个大,瓷器碎了他完全懵了。
“陈厂长,这事不能着急,事已至此,上火也解决不了,再想其他办法吧。”
黑夜里,两个车的灯光如同雪柱一般照耀着。
到了后半夜,雨下了,交警终于来了。
划定了责任,陈立用撬棍把后备箱打开,一看,彻底傻眼了,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正如所料,装瓷器的箱子都碎了,瓷器也碎成了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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