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鲲鹏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头肿的猪头似的缠着厚厚的纱布就驱车来到了公安局。
公安局绝对是他的天下,老子是公安局的局长,那么他就是这里的太子,弄死你这俩小子神不知鬼不觉,过一段时间弄个畏罪自杀的罪名。
王鲲鹏啐了一口血水,掉了两颗牙齿,那么,你俩就是一命抵一颗牙,两条命,够了!
在癫狂的笑声中,王鲲鹏出现在了朱卫平的面前。
朱卫平的平静出乎他的意料,拘留所的平静更出乎他的意料,气氛太诡异。
“怎么?王总,这么快就包扎好了?”朱卫平揶揄地说道,他实在无办法忍受王鲲鹏血刺呼啦的头,以及黑洞洞的嘴巴,极具喜剧效果。
这种刺激令王鲲鹏极度抓狂,隔着铁门对朱卫平咆哮,狠狠地跺了几脚铁门,弄得整个拘留所咣咣咣地响,小警员门吓得缩着脖子。
“你特么给我等着,韩飞,我早晚弄死你,还有你,别刺激大爷我,信不信我现在弄死你俩,弄死你们和杀只小鸡没有区别”。
王鲲鹏咆哮着,拿着大哥大的手直哆嗦,小警员是指望不上了,无论咆哮得如何厉害,这些小警员就是不敢往上扑。必须来几个有名头的,否则,不好制服韩飞这小子,当初就是这样,将韩家弄得家破人亡,给韩飞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在监狱里打死给扔到郊外的,没有想到这小子命大,居然活过来了。
王鲲鹏在电话里喊叫着豹虎之类的兄弟。
朱卫平笑得愈发阴沉,这种表情是从来未有过的。
韩飞又想起上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愤怒、痛苦、隐忍……各种情绪再度交织在一起,他鬓角的血管突突地跳着。
“王总,莫生气,和两个命如草芥一样的人生气不划算,在我们死之前,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情,有些时候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能想象的那样,”朱卫平平静地说道。
“你特么的死到临头,还在胡言乱语什么?”王鲲鹏隔着铁门的栅栏,伸手紧紧地拉住了朱卫平的衣领。
韩飞上前铁箍一般地握住了王鲲鹏的手腕,两人在彼此的仇视中进行着力与力的较量。
豆大的汗珠从他们额上流了下来,朱卫平掰开王鲲鹏的铁爪,弹了弹衣领,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王鲲鹏,王大总经理,我想你肯定听说过国务院对汝瓷的重视,而我是唯一能振兴汝瓷的人选,我刚刚花了大价钱让拘留所的小头头替我跑了一趟,如果不出意外赵省长肯定会在两个小时候赶到,即使一半天来不了,我们也有足够的信心在这里等,包吃包住挺好,但是,我觉得王大总经理就感觉不是那么美好了,不仅牵扯到你不说,还要牵扯到你的父亲,他的仕途升迁肯定会受到影响,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朱卫平慢慢悠悠的话对王鲲鹏当头一棒,他们想到这小子这么会利用人,父亲在局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做了十几年了,眼看升职在望,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耽误了父亲大好前程,就自己而言,如果父亲不往上升,自己的生意就没办法走出河东省。
“你特么说的是真的?”王鲲鹏咆哮着,他完全被朱卫平刺激得乱了分寸。
周围的小警员诚恐诚惶地点了点头,原本想着小头头儿事成之后也给自己分点儿稀汤喝喝。
韩飞瞪着眼睛不解地看着朱卫平,这不是找不自在吗?把这种事情告诉王鲲鹏,绝对是脑子抽风了。
朱卫平淡淡看着王鲲鹏掉头走出了拘留所说了一句不送,弄得拘留所就是他家开的似的,无论韩飞怎么咆哮,兀自闭目养神起来。
王鲲鹏边走边打电话,充分调动自己的人脉关系,黑白两道出动了大批的人去拦截拘留所小头头儿,一时间,安林市的街道上凭空多了很多小汽车,漫无目的游荡,彼此用大哥大进行联络。
小头头儿心里乐疯了,原来轰动一时的汝瓷以七十万的高价成交的结果竟然落到自己手里,这就是所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自己就是那渔翁。
小头头儿哼着东方红太阳升就奔到了安林市省委办公楼的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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