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个功夫,安排人准备石英、长石、硼砂、黏土等调制一下,对了,找张纸,让我给你将配比写下来,”刷刷几笔,朱卫平像是开药方似的写好了釉水调配配比,交给了泉县华韵瓷器厂厂长。
泉县华韵瓷器厂厂长很快打电话让过来几个人,安排技术员去做前期准备去了,其他一些人也随着泉县华韵瓷器厂厂长进入了厂区。
太阳很快就落山了,落日的余晖铺满了天际。
泉县华韵瓷器厂内灯火通明,照如白昼。
所有的技术员都聚集到了一起,他们还都不相信了,这种技术难题几个人解决不了,就眼前这个毛头小子能解决,平时,他们很少做瓷砖,更多的是做耐火砖,只不过近几年随着改革开放,国内渐渐兴起装修这一说法,瓷砖便成了装修首选,瓷砖的利润大,他们也想尝试去做瓷砖,接了不少订单,前期没有出现问题,现在接二连三地出现了惊釉现象,一时间全场没有人能解决这个技术难题。
但是,朱卫平见得多了,汝川瓷器厂属于国营大厂比泉县华韵瓷器厂大的多,生产的瓷砖多,遇到的技术难题也多,对此,他见怪不怪。
“哥们儿,别关公门前耍大刀,”负责这批次瓷砖的技术工面色暗沉,找个外来的技术员,这不是打脸吗?
“会不会的,我也雕虫小技,只是遇见了就想把问题给解决了,”朱卫平谦虚地说道,技术工这样说他也能理解,这关系到一个男人的自尊心问题。
早已经有人将惊釉的瓷砖的伤口给清洗好了,待风干,特制釉水也调配好了。
看着那透明的釉水,泉县华韵瓷器厂的几个技术工发出了不屑一顾的声音,就这水一样的东西能修复好惊釉?他们还就不相信朱卫平真有这样的功夫!
“好了,可以上釉了!”朱卫平拿着细密的小刷子,吩咐几个技术工。
“你在釉水中加了什么?”一个高级技术工不甘心地问道。
“在铁锰棕红底釉中加入工业Al2O3,”朱卫平笑呵呵地说道,“以后你们在烧制瓷砖的时候,在不改变窑变釉组成、坯料组成和底釉色相的前提下,在铁锰棕红底釉中加入工业Al2O3,拓宽了釉层在冷却时温度变幅的适应范围,并能有效地抑制了釉惊的发生。”
“真是这样吗?”他们还真是闻未所闻,以前只是按照配方烧制瓷砖,从来没有想到要加一剂工业Al2O3,就仅仅一剂工业Al2O3就能解决问题吗?
几个技术工心不甘情不愿地听朱卫平吩咐,学着朱卫平的样子端着釉水,拿着小刷子,反复三四次给惊釉的瓷砖做修复工作。
忙活了大半夜,这些瓷砖终于送入了炉窑,烧窑工早就不耐烦朱卫平的样子,小小年纪,逞什么强,哪一个技术工不是有着丰富瓷砖烧制经验,干嘛让你这个毛头小子指手画脚。
更不耐烦的是,朱卫平看到他在烧窑主动过来搭腔,找他聊烧窑工艺,“同志,这窑烧的是什么?”
朱卫平洗干净了手,看到烧窑工主动攀谈起来,他不是想要热脸贴冷屁股,在瓷器烧制过程中,如果没有专业的温度控制仪,烧窑工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如果温度控制不好很可能就出现了惊釉的现象,当然还有桔釉、烟熏等等情况。
“烧的当然是瓷器,怎么连烧窑你也懂?”烧窑工古铜色的脸庞上有些鄙视的情绪,按年龄,朱卫平比他足足小了两轮,用他的话讲吃过的盐都比他走过的路多,什么样的情况没有见过?在烧窑工心里,压根就没有把朱卫平当做根葱!
“不敢说懂,你这个工作很重要啊,如果温度把握不好,氧化工艺就被毁了,你看刚刚那一批瓷砖,就是温度过高了才会出现惊釉,”朱卫平笑着说道。
烧窑工脸拉得老长,这不是叫板儿吗?
“人家是专家,我们都是业余,”一个技术员走了过来,调笑着,将手中刚洗过的毛巾搭在了烧窑工的肩头,这句话引起周围一片哄笑,他们早已经憋闷得不行了,终于有人说了一句难听好,就是说给朱卫平听得。
“说什么呢,”泉县华韵瓷器厂的负责人呵斥道,难得找到一个懂技术的,还说风凉话,“你们一个个能,怎么弄出来一堆残次品?”
一句话熄灭了这些人心里的火,都找借口溜了。
“朱技术员,你看我刚刚安排人买了一个智能温湿度控制器,”泉县华韵瓷器厂厂长忙不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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