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卫平看着一脸愤怒的韩飞摆了摆手说道,“换着是我,这样的事情如果你做,我同样不理解,我不是医生也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蒙骗别人,我爷爷当年也患的同样的病症,当时我父母忙着上班工作,更多的时候是由我来照顾我爷爷,医生开过药方之后会爷爷会念给我听,让我去药房抓药,久而久之,我明白了爷爷经常吃的那几样药都有什么功效,有句话说,久病成医,后来遇见了一位江湖游医,给我爷爷开了一个药方,三服药下肚,我爷爷奇迹般地好了,所以我对这个药方现在仍记忆犹新,我只能说是我的运气好,也是老人家运气好,这次来碰到这样的事情纯属歪打正着。”
“你就那么大的把握能医好那老人?”韩飞半信半疑地说道,就算久病成医也只能算半个瘸腿医生,万一把对方给治残了,这件事完全不靠谱.....
朱卫平笑而不语,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猜测,他不想过早地给这件事情下定论。
赵颖倒是很恬淡,似乎在比较支持朱卫平的做法。
方塘镇老李家,中年男人很快将这件事情通知了其他两个在外地工作的儿子,毕竟在见识和学识上,他们比他更胜一筹,哥三个在电话里合计了一下,一致同意让留守兄弟去一趟正规医院,让有资质的医生给看一下药方,以防上当受骗。这个结果完全在中年男人的意料之中,他心满意足地去了一趟镇医院,咨询了响彻全镇的有名的老专家。
老专家拿着药方看了老半天,断定这必然是个新手写的药方,老医生那会中规中矩地写啊,必须飞龙走凤才能彰显专家的神秘性与重要性。
所以,他认真地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高深莫测地说道,“一看就知道出自年轻人之手,刚毕业的年轻学生吧,我只能提醒你一句,这药断然不是大补之药,但对身体会不会造成损害我就不知道了!”
中年男人步履匆匆地赶到家里,发现药已经被亲媳妇给煎服喂老父亲喝了,便大骂一声败家娘们儿,想谋害亲夫他爹。不顾一切将剩余的药给倒了,将药方撕了个粉碎,狠狠地啐上一口吐沫,留下她媳妇儿一脸惊恐状。
晚饭,他媳妇儿将孩子喂饱,对着余怒未消的中年男人道,“你不觉得咱爹这会儿咳嗽声音小了很多吗?若在平时必定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仔细听听!”
中年男人听了半天,突然担忧起来,“莫不是父亲中毒了吧?”
思量之间两人已经急匆匆地要拉着老父亲去镇医院。
老爷子喘口气说道,“不要瞎折腾了,白天这个小伙子开的药方靠谱,我喝下去之后只觉得浑身上下通透无比,很多年没有这样舒服过了,以前你们买回来无论多么昂贵的药,我吃过之后只觉得浑身燥热,喉咙里的痰液格外重,这个小伙子没有害我们的心,赶紧再抓几副药回来,我以后就吃它了!”
中年男人将信将疑地听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傻叉的事情,药方早已经被自己撕得粉碎,哪里还能拼凑出来,地上的药渣被他媳妇儿哭天喊地抢了回来,如珍宝一般又熬了一次,等第二天早上再服下一次。
坐在床上的老人拿起拐杖就抡圆了打儿子,骂着败家玩意儿,嫌弃自己拖累了他们,让自己早点儿去死云云。
中年男人在父亲面前大气儿不敢出,只有唯唯诺诺,并不时躲避飞来的棍子。
第二天一早,朱卫平三人简单地吃了一些饭菜就准备离开方塘镇,朱卫平心里是有些不舍得的,放弃不是他的风格,以他执着的精神,李厂长有事儿要回厂里,大批的订单令李厂长有些前所谓有的兴奋感,对此,他必须亲自督战才能灭了内心喜悦的泡泡。
韩飞在旁边唠叨得女人似的,论暴力他韩飞比朱卫平厉害,但在这件事情上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支持他,万一伤天害理,万一把老爷子给折腾死了呢,老爷子不是小白鼠,他是人,有儿有女,还能再享受几年天伦之乐......
朱卫平终于听明白了一件事儿,这小子想家了,一个人在外,难免空虚寂寞冷。
捂着生疼的耳根子,和他们一起返城,因为朱卫平发现,李厂长一离开,他们压根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主人不在家,客人住下算是什么事儿,不如去城里住下再从长计议。
车子才刚刚驶出方塘镇,韩飞正摇头晃脑地听着重金属摇滚乐,猛然从后视镜中发现,从山坡上,从身后驶过的道路上,甚至那放水牛的老头儿都挥舞着牛鞭让他们停下来,韩飞一想,暗道完蛋了,老爷子指定被朱卫平害死了,要不怎么会一个村子的人倾巢而出,疯狗似的在后面撵着,悲从中来,一脚下去,油门轰的一下,车子就蹿了出去,瞬间把后面的人甩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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