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的一点都记不得我了？”何宛素一眨眼，带了一丝挑逗般看着莫少芝。
莫少芝目光一个躲闪，片刻问：“难道我们之前见过？”
“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我来了，苏大夫，”何宛素不动声色的说着，“当年我得了怪疮，浑身脱皮红肿，连家人都遗弃我，所有的大夫都对我摇头，然而只有苏大夫不嫌弃我，一直帮我无偿诊治。”
经她一番提醒，莫少芝这才记起，几年前在乡下确实遇到一个女子，盖着头巾，身上蜕皮严重……
但是看着面前如此耀眼的女子与之前的差别简直天壤，莫少芝禁不住问：“那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
何宛素莞尔一笑：“是不是变漂亮了许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垂帘我，觉得之前我太丑了，自从你帮我医治好了以后，我最后一次蜕皮结束，自那皮肤就变得吹弹可破，又白又嫩的。”
莫少芝一阵咂舌，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切。
想起崔彦之前说苏大夫救治过他的母亲，难道她跟崔彦有某种关系，莫少芝心头一动，于是他缓声问：“何姑娘，你跟崔彦是什么关系？”
一听到这个名字，何宛素面带笑容的脸上突然阴沉起来，眼神也带着闪躲：“他……他是我的弟弟。”
“弟弟？”莫少芝一顿，随即起身，“之前崔彦说我救治过他的母亲，其实应该就是他的姐姐，真是你何姑娘对吧。”
何宛素听她说完，神色忽然变得哀婉不少：“那年，我在菜地里捡到襁褓里的小彦，是我将他带大的，他将我当成长辈如母亲一般……”
“原来如此。”莫少芝道，但见一提到崔彦，何宛素便表现出一丝惴惴不安，神情也恍惚许多，莫少芝心头总有些疑惑。
“何姑娘……”莫少芝见她低头思量，便向前附身探问。
何宛素猛然一抬头，对上莫少芝目光的那一刻，才换上勉强的笑容：“苏公子，我……”说话见，她的眼眶里闪过一丝惹人怜的晶莹。
莫少芝不解：“何姑娘这是何意？”
“不瞒苏公子，我其实是被小彦囚禁在这里的，”何宛素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睛，十分委屈与无奈。
“囚禁？”这两个字着实让莫少芝很是意外。
何宛素双手一挥，放眼望去，言辞带着无尽落寞：“不错，这里看似梦幻美丽，像世外桃源，但是我却永远只能呆在这里面，不能出去外面的世界。”
“这……”莫少芝很是不解，“这是为何？”
何宛素哀婉道：“小彦他称我为蝴蝶仙子美人鱼，将我囚禁在这水月镜花之境，他爱我，却永远得不到我，因为我只当他是弟弟……我以死要挟，他怕了，他说什么都答应我，包括我一直在找当年的救命恩人，他也帮我找。直到我看到落入水中的你，将你救起，才发现你就是我的恩人苏大夫。”
莫少芝缓了缓吃惊的神情，片刻又问：“那这里，崔彦是如何发现的？”
“崔彦入了虎笙堂，跟着杜虎笙一起打理赌坊，你能进来想必也知道虎笙堂下面的暗室吧，崔彦也是无意间发现通往暗室的外面竟然有个通道，本来，崔彦怕我跑了，便将我关在了虎笙堂下面，结果有一次我自己趁机逃跑，就误打误撞闯进了这里面，崔彦也跟着进来了，他觉得此处甚好，就困我在此，还给了我一个哑巴花匠小善，帮我打理花草，照顾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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