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现在官府以及恒远镖局还不知道死讯,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拖延下去我们都是死路一条”
“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难道你要看着长期跟在你身边的七人人首分离吗,你忍心吗?”
张子超陷入犹豫,此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秦启不停劝说,此事也关乎他的生死存亡。
“我如何得知那人是知县大人的侄子,而不是你胡口乱诌,骗我们的”张子超问了句。
秦启道:“这个简单,劫饷银的时候我会冒充是受王公子指派,前去接引,若他们有疑,你还可以乘机将我拿下,若他们不疑,我们按计行事。你要知道,此次乃王公子第一次走镖,在道上抛头露面,外人根本不会得知此消息,我说是王公子指派,他们必定不会怀疑”。
张子超道:“既然如此,你是如何得知他便是王知县侄子?”
秦启一愣,没想到张子超会有此一问。
“他临死前告诉我的,说自己是曲州县知县大人侄子,让我饶他一命”。
张子超道:“你既然知晓,依然下了杀手?”
秦启有点不耐烦,道:“你傻啊,就算放了他,你觉得他会放过我?我只能将他杀死,然后逃之夭夭,如此一来,尔等八人必死无疑,我这不良心发现,又来搭救你们了吗”。
张子超觉得有些头疼,怎会遇到这样的疯子,但仔细想来此事应该是真,秦启要是不疯的话早就逃走了,为何还会自寻死路,还夸下海口要劫饷银。
张子超眼中闪着寒光,以刀指着秦启道:“秦启,我有今日都是你逼的,你应该知道,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秦启咧嘴一笑:“我知道,但你只有活着才能报复我,你死了还有什么”。
心里却想,特么的谁不是被逼的。
张子超又无力道:“你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可你为何连累他们七人,他们何错之有”。
李山也冷静了下来,虽然自己是被连累,但想想似乎别无选择,他低声对张子超道:“大家本都是流民,跟着你才有了饭吃,劫饷银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大家一个头颅一个家,那还有什么族人,依我看到了这个份上,一不做二不休,跟着他干一番”。
张子超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完全是没给他们留活路,如今只能活一天算一天了。
然后那能杀人的目光继续看向秦启:“你断我等活路,竟还说是能救我之命,你狼子野心,猪狗不如啊”。
秦启脸色也很难看,自己也是被逼着走上这条路,若非如此,他早已逃出苦水镇地界,走上了肆意逍遥的康庄大道,而张子超等人很快便会被斩首示众,弃尸荒野。
思至此,秦启继续道:“废话少说,赶紧决定吧,对于劫饷银我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听我指令必定万无一失,以后逍遥自在,荣华富贵也唾手可得,这不是救你们是什么?”
李山脸色发黑,嘟囔道:“哼,自由?以后不见天日,能活着都不错了”。
张子超道:“先说说你的计划”。
秦启又望了李山一眼道:“不行,计划不能透露,饷银估计快到苦水镇了,你现在立即召集人马,我们晚上便能顺利劫取饷银,明日天亮,我们已在数百里之外了,到时会有人保我们不死的”。
“否则,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明日你们也是人头落地,这是一道生与死的选择题,你还犹豫什么?”
“谁会保我们不死?”张子超不甘心,继续问道。
秦启道:“到时你自会知道,我言尽于此,张香主,该做决定了”。
张子超举目望天,没想到灾祸突然降临,让他措手不及,这确实是生与死的选择。
赵虎千方百计要杀他,曲州县知县侄子死在他的地界,这都是死罪啊。
但与劫饷银一比,前两者可以忽略不计,劫饷银是与整个朝廷为敌,不知有多少人愿意杀他,为国除恶。
面前这个疯子怎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他真的有计划吗,有活着的希望吗?
“这位大哥,能将小弟飞刀还给我吗,劫到的银两小弟愿意多分大哥一些”秦启向李山拍马屁道。
飞刀只有三寸长,秦启力道与刀技都不入流,所以刺进李山P股只有一寸,无甚大碍。
李山拔出飞刀,狠狠的扔到地上,骂道:“我永远不会忘,今日是拜你所赐走投无路”。
秦启捡起飞刀,将鲜血擦干净,道:“应该的应该的,小弟就是那颗将大哥平静生活激起千层浪的石子,该骂,该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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