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细握着断腕连滚带爬进了老姜馆子。
一个匍匐,抱住姚继富小腿开始哭叫:“少爷啊,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呜呜……小人马不停蹄为少爷办事,谁料到那狗屁神算子蛮横不留情,直接拒绝小人的邀请,还出手将小人手腕折断,还抽了小人一个耳光,呜呜……你看你看”。
丁细费力的抬起断腕,朝姚继富晃了晃,并侧过脸,好让姚继富看到脸上掌印。
他哭声凄惨,涕泪俱下,确实很可怜。
这哭声倒是一半真一半假,疼痛的同时装装可怜。
“少爷啊,那天杀的不光骂我是狗奴才,还连你都嘲讽了一遍,说你是胖子,还说你见了他得乖乖的叫大哥呢。少爷啊,他简直目中无人,欺人太甚啊,我手腕断了也就算了,可少爷您的威名岂是他能轻污的,我恳求少爷派人将他抓来,然后活活打死才对,呜呜……”
姚继富肥脸一抽,怒火直升。
他整日飞鹰走狗,揍过很多人,但所有被他打过的人还没有如此得罪他的。
至少,知道他是谁后还没有这么嚣张的。
黑脸剑客表情也变了变,心想这位名叫秦启的神算子怕是不想活了。
这人看来有两下子,但世子一怒,自己便会亲手废了他。
姚继富扔下手中半个肘子,沉声道:“他还说了什么?”
丁细擦干眼泪,从怀里掏出那副画,道:“他说让我和小美驱少爷您的马车去接他,还让我将这幅画交给您”。
姚继富也顾不得手油,接过画卷。
只见一只飞燕跃然纸上,神韵似活,并有王贵之气。
飞燕并非以毛笔所画,手指一抹,竟有碳末余留。
此刻姚继富早已怔住,他盯着纸上飞燕久久说不出话来。
朝思暮想几近着魔,终于有个人可以哭诉衷肠,一腔苦水终于可以倒出去了,照以前下去,说不定自己都会日渐消瘦了。
而且他是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一百年的神算子,他肯定有办法助我得到蓉蓉。
“神算子,果然是神算子,他竟真知道蓉蓉是谁”姚继富喃喃道。
丁细一听,这不对啊,就凭这一只燕子?
“少爷,他当着外人的面骂过您呢,乘他还没跑掉,我们赶紧杀过去……”丁细提醒道。
姚继富将画卷轻轻折好,并交给小美细心保管,然后变了个脸色对丁细道:“狗一样的东西,连这点事都办不成,我说了要罚你,定不会食言,不过念在你已经受伤的份上,就不再加罚,现在,随我去接秦公子”。
丁细懵了,剧本完全不和自己想的一样啊,不应该是杀过去,将那厮手脚打断吗?
他到底给少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怎么还称呼秦公子了?
不过丁细跟随姚继富多年,这点察言观色的水平还是有的,于是赶紧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言。
于是,一行人又出发了,姚继富亲自前往。
丁细与小美面带狐疑,有点不相信秦启真知道蓉蓉是谁,他俩可以说是昼夜伴在少爷身边,也不知道突然冒出的蓉蓉是哪个狐狸精。
黑脸端坐马背,早就恢复了一脸漠然的表情。
姚继富半卧车厢,既没有自己动手动脚,也没有让小美动手动脚。
小美突然觉得很不自在,有种要失去少爷的感觉。
姚继富为了避免单相思的隐私泄露,从未派人打听过燕一蓉的底细,所以他对燕一蓉所知甚少,只听过只言片语的传言罢了。
此刻他内心甚是忐忑:“神算子对蓉蓉知道多少?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有没有机会攀上清蓉郡主?她喜欢胖的还是瘦的?万一喜欢瘦的咋办?万一不喜欢男的咋办?”
姚继富忽然很紧张,怕听到一些坏消息。
但他必须要搞清楚,让神算子为他献言出策,努力接近女神。
因为单相思实在太折磨人了。
“麻蛋,见个狗一样的神算子怎地跟见蓉蓉母亲一样,居然紧张起来了”姚继富心中苦笑,老子会紧张?
马车很快就到了秦启下榻客栈。
丁细一只手,没法替姚继富搬好软蹬,姚继富也有些焦急,直接跳下马车。
并回头对丁细道:“手疼还挨不挨得住?”
丁细有抹了把眼泪道:“皮还连着,挨得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