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启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姚继富。
然后起身,正声道:“南蛮侵我大苍边境,掠夺财物,打杀抢烧,有来已久,宿天侯爵府屡率兵御敌,想必贤弟也知晓。每次战乱都会使得边境民不聊生,道边多殍尸,多年来,司景县流民已成隐患。而前不久的边境动乱,规模较大,宿天侯私兵竭力退敌,取得大胜,然边境居民更是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此次流民之多,已近两千人之众。依照惯例宁阳行省其余五府未动兵力,但却送去赈灾饷银”
“然而饷银只能解一时之患,却不能使流民得到长期安置,况且,还有一批饷银被人所劫,使得安置流民之策举步维艰。流民苦,便会心生怨念,导致流民之乱,流民乱,会让居心叵测的势力有机可乘,给官府造成极大麻烦,最严重的便是造反”
“而我此来,便是受司景县罗巡检委托,寻求足额银两,供流民一年之需,毁林垦荒,建造民居,彻底安置战后灾民。为兄夜观天象,经过多番盘算,算出贤弟有加官进爵之命,故献出良策,一则安流民,二则使贤弟走上光明的康庄大道”
“此乃为兄之计,亦是卜算所得”
秦启一番慷慨陈词,听的姚继富云里雾里,好像明白了又好像啥都不懂。
而黑脸却虎躯一震,这么一听,事情果真靠谱啊,安置近两千流民的功劳比抓几个罪犯大多了,可,为何那群有钱的贵族们都没想到呢?
熟不知,这个世界,阶级森严,普通民众只有做官或以武力才能跻身上层社会,平头百姓是非常低贱的,更别说流离失所,有可能造反的流民了。
流民在贵族们的眼里犹如臭虫,唯恐避之不及;在帮派眼里犹如蝼蚁,随意斩杀;唯有官府,举步维艰的力求改变他们的生活,以图天下大治。
黑脸忍不住看了秦启一眼,这家伙像是来真的,要真这样做了,姚世子给人的印象应该能好许多,毕竟非但没胡作非为,还做起了“了不起”的正事。
“奥~”姚继富缓慢道,像是意犹未尽。
秦启道:“贤弟有何疑问?”
姚继富咧嘴一笑道:“大哥说的有声有色,想必是有搞头,我只有一个问题,什么是流民?”
秦启一愕,姚胖子的无知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居住在大苍与南蛮国边境的普通百姓,被战火驱逐,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失去遮风挡雨的屋舍,没有了粮食,只得四处流窜,乞求活命之人”秦启解释了一句。
姚继富微微点头,像是懂了,忽地又问道:“那他们为何不住在县城,或者府城?住在明知道要打仗的边境做什么?”
秦启脑袋一阵发昏,这败家子是典型的“何不食肉糜”啊。
不知侯爵夫妇怎么教的,宿天侯良田万顷,就从没让胖子去看看,粮食从何而来?
黑脸也觉得丢人,将头偏了过去。
秦启懒得再解释,直接道:“贤弟啊,机不可失,你在府城能否搞到一万两银子,咱们得抓紧时间去救灾啊”。
姚继富摸着光滑的下巴道:“很急吗,我去府里取银子不行?”
秦启眼睛转了两下道:“侯爵府离宿天府城有两个时辰路程,咱们没必要耗这些时间,若能在宿天府取到银子,我们立即出发去司景县,还有很多人等着吃饭呢。要是以贤弟的面子,在府城筹不到银子,那就只能耽搁了。不知贤弟本事如何?”
姚继富本想回家拿银子,被秦启这样一说,撅劲上来了,轻笑道:“我要是在宿天府搞不到一万两银子,就让我睡遍宿天府丑女”。
秦启笑道:“那还不赶紧出发”。
黑脸犹豫了一下也没劝说,他本来想说这是好事,晓之以理对侯爵大人禀明情况,他老人家是能理解的。
但自己为何要多言,自己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姚世子。
而秦启却担心夜长梦多,发生变故。
要是侯爵府知道了,就算同意,也会派一名有实权的人主持此事,到时候有没有姚胖子的功劳还说不定。
很可能姚继辰会借抓劫匪之事,顺便去赈灾呢,那自己的算盘岂不是白敲了。
出了客栈,秦启对小刘安顿了一些事宜,小刘屁颠屁颠跑了。
姚继富带着小美与秦启乘坐马车,来到宿天府最大的钱庄,黑脸骑马紧随其后。
正茂钱庄前门大开,门口站有迎宾美女,迎八方客。
“姚世子来啦,快里面请”美女认出姚继富,亲自带路,直入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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