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去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吗?”
女子神色有些局促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不知怎的,我这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迈不开步子,你……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一程呀?”
我这个人,向来不怎么会拒绝比人,尤其是美女,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在路上,女人告诉我她叫冯颖,让我叫她冯姐就行。我告诉他我叫苏寒,可以叫我小苏。
她一听“小苏”二字,噗嗤一笑道:“怎么不叫大苏,还贵上二十几块钱呢。”
冯姐的家住在一个不远处的别墅区里,由此可见,她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太太吧,这么漂亮的女人,绝大多数都嫁给了富人,似乎这便是社会的一个风气。
在冯姐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一幢宅子门前,那是个欧式的三层别墅,气派非凡,冯姐客气的叫我进去喝杯茶再走。
我连连摆手道:“太晚啦,不用麻烦啦,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再说我还带着猫。”
冯姐想了想,便也没在强留,不过却问了我手机号码。这个我倒是没有拒绝,报上了一串数字以后,又目送她进了房子,这才骑着我的“猫头车”一溜烟的离开。
途中,我问起胖虎有关梦魇的事情。
胖虎告诉我说:“梦魇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从没有害过人,他的行为非常怪异,总会操纵着意志薄弱,或者精神衰竭的人,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意志薄弱?精神衰竭?”我小声的重复着这两句话,脑子里不禁又浮现出冯颖的那张略显憔悴的脸来,心想:她该不会是碰到什么难题了吧?
接下来,我们便也没在继续巡逻下去,实在是因为今天晚上的工作量已经不小了,况且我的小“猫头车”的油也即将见底。
回到家里,我翻了几片不知买了多少天的面包,就着亮白开吃了下去。边吃边回想着这两夜的所见所闻,想着那个公园男孩、树下老人、调皮鬼、晦气鬼、梦魇……
不知不觉的,便进入了梦乡,在梦里,这些鬼怪全都围着我,它们或哀怨、或平静、或欢乐、或悲伤,形形色色的表情直白的映射在他们脸上,那一刹那,我竟觉得这些被人们称之为鬼的家伙,在某种意义上,竟比人更要显得真实。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今天得却上班,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但残酷的现实还是硬生生的把我拽了起来。
不上班,就没钱,没钱就活不下去,这仿佛是一种生活魔咒,无时无刻的都在鞭打着我的神经。
单位里依然忙碌不堪,雪花般繁多的文件,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那可恶的搭档仍像往常一样,将绝大多数的活都丢给了我,而她则怡然自得的化着妆,聊着微信,逛着淘宝,仿若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皇一般,而我则是个代代为奴的下等人。
对此,我从没有过一句怨言,当然仅在口头上罢了……
下午四点多,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我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涩不堪的脖子和双肩,来到窗前,看着办公楼外的马路,不禁又欣羡起那些有车族来。
没带雨衣雨伞,看来今天又要“湿身”了。“他娘的,可恶的天气。”我恶狠狠的骂了句。
刚骂完,“咔”的一声响雷划破天空,像是对我刚刚的出言不逊发出了警告。我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没这么灵吧?”
然后再次回到座位上,为明日的工作整理着资料。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我盯着小雨一路前行,偶遇开车的同事打招呼道:“小苏啊,没带雨衣啊,当心感冒咯。”
我回之一笑,故作潇洒道:“风一般的男子,唯有雨中湿身,方显本色。”然而心里的独白却是:“你他娘的眼瞎啊,带了雨衣我会不穿在身上吗?”
回到家后,我急忙换下湿透了的衣服,洗了个热水澡以防感冒。胖虎和皮怪似乎对我这个举动大为惊异,他们说:“你在雨里不是已经洗过了,干嘛还要再洗?”
我不知要怎么回答它们的这个问题,只有以“这就是人类与动物之间的差别”报以敷衍。
入夜后,我穿了雨衣,换上了雨靴,将黄纸符、八卦铜镜、铜铃铛一一揣好,便要出去巡逻。
然而胖虎和皮怪却表示它们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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