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红逃出血狼帮大宅,一刻也不停留,捂著伤口一口气往北跑出了城,来到郊外,终于失血太多昏倒在地。也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来,只见身处一间荒废庙宇,伤口已被包扎好。他有气无力地喊道:『是谁救了我?』
门口转出一人,快步跑上前来,关切问道:『帮主,是我啊,你好些了吗?』此人面目俊朗,不是梁人凤又是谁?
原来他逃出大宅后,急急跑回客栈,拿上行囊。裡面有他的万寿残本,那是万万不能遗落的。他也看见了花杏儿的行囊,想起花杏儿刚才捨命相救,心裡悲痛莫名。他抚著行囊,说道:『杏儿,杏儿,我是逼不得已,妳莫要怪我。我对妳本是真心一片,但是我大仇未报,绝不能死,妳也是知道的。天意弄人,妳我今生有缘无份,只好来世再见。』同时想起她那记怪招,又后悔当初没有问清楚她的武功来历,说不定能查到万寿宝典的线索,但如今人也死了,只好先放下不想。
当下他用力一摇头,挥开那些无用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澐阳城裡了,于是匆匆出城。瞎猫逮著死耗子,他走的路碰巧和薛长红是同一条,所以他出了郊外,便一眼看见地上血迹斑斑,他沿著血迹一路追踪,就看见了昏倒在地的薛长红。
他本想绕路而走,又想过去补上一脚,但最后却选择了救他一命。自古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少,但此时自己把他杀了,又于事何补?反而如若救了他,当个救命恩人,说不定还能得些好处。太乙观与他有杀父之仇,他尚且可以忍辱负重二十年,何况是薛长红?再说,此时自己已别无去处,若留薛长红在旁,或许还能谋条生路。于是帮他伤口止血,包扎好,再背到这破庙中。
当下薛长红也是大为诧异,问道:『是你?你为何救我?你应该恨我入骨。』
梁人凤笑道:『帮主甚麽话?小人既然入了血狼帮,当然效忠于帮主。』
薛长红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多了,一想便明白了梁人凤的心思,当下也不点破,只是淡淡道:『好,你很忠心,很好。以后就跟著我吧。』
两人一恶一奸,接下来事情又会如何发展,暂且按下,以后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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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再说那血狼帮大宅之中,此时血狼帮人死的死,逃的逃,便只剩下铁乘师、南宫义和吴情三个活人,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花杏儿。吴情帮南宫义包扎好了伤口,见铁乘师在给花杏儿运功疗伤。她拿起花杏儿的手,搭脉一探,看著南宫义,摇摇头低声道:『伤得太重,气若游丝,恐难活命。』
这时铁乘师运功完毕,累得满头大汗,花杏儿却不见有起色。南宫义道:『铁兄弟暂且休息一会,换我们来。』说著和吴情双双坐下,便要运功,突然花杏儿迷迷糊糊地喃喃叫道:『凤郎,凤郎,别杀凤郎。』吴情一听大怒:『别救了,别救了!这等蠢女人,死不足惜。』
南宫义劝道:『情妹,救人要紧,这个时候别耍性子了。』
吴情道:『本来她为了救那负心汉而受伤就是咎由自取,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挂念他,救了也是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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