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胜!齐胜!二弟!你在哪里?你在哪?”
宽阔的大马路上,南琦左右张望着,放开了声大喊大叫。
宁小北从后赶到,一把将他拉住,急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走开!”南琦一把甩开她的手。
见到齐胜状况之后,南琦内心受到了极大震撼,那不是少年意气街头斗殴,是通往深渊的不归路。他不由得想到,如果没发生南勤的事,他大概率是和齐胜一起做点什么。或打工,或自食其力,有自己从旁看顾,齐胜怎么会走错路!
明白找不到齐胜,想报警,又怕到时没帮上忙不说,反而害了齐胜。
万般愁绪涌上心头,陷入深深自责的南琦无力蹲下,双手抱着头呜呜哭了起来。
宁小北十分纳闷,早先南琦推开她,她还以为要挨打,着实吓一大跳,可见南琦只是跑下楼,又是现在这个暴躁模样。心里难免升起几分疼惜,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南琦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你到底怎么了,齐胜他是出什么事了吗?”宁小北跟着蹲下,手搭在南琦肩膀上。
南琦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哭,由蹲着改为坐着,抬头便能看到一盏路灯,折射出昏黄的光芒。为什么在夜里看到的所有光亮,都是这让人犯困的昏黄灯光呢。
哭有两种,一种有泪无声,一种有泪有声。
南琦先前是第一种,现在是第二种了,嚎啕大哭,抱着膝盖,躺在地上,抱住宁小北,拿手锤着地面。
他明白了,有些事情越是看上去平平无奇,越是回不了头。
一如现在的他,回头就是窃取兄长人生的贼人,千夫所指的小人!
“我没事了。”好半晌,南琦这么说道。
宁小北点了点头,十分怕他再受刺激,什么李怡婷,什么香水味都不敢再提。柔声道:“那我们回家吧,我给你做了花糕。”
翌日一大早,宁小北没像往常那样睡懒觉,是怕南琦又给她留便利贴,要知道从前可都是推门叫醒她的。
她煮了点白粥,便走进南琦屋喊人。
南琦惺忪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猛地想起齐胜,喊道:“现在几点了?”
“早上,七点二十。”宁小北连忙回答,看向南琦的眼神里带着担忧。
南琦和她一个对视,怔住了,低垂着眼帘说道:“那我们去学校吧。”
“南琦,我不会同意你辍学的!”
“你说了没用。”
“你……”
南琦走出房门,在桌边坐下,低头喝粥,不再搭理宁小北。
宁小北气得想掀桌,可知道面前这男的是属倔驴的,得顺着毛捋。她费了老大功夫忍住心头火,软言软语劝道:“眼看翻过年就毕业了,那张毕业证代表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只要按部就班的毕业,参加工作后,起步就是别人需要拼搏十年甚至数十年也得不到的职位。可你要是辍学,就得从最底层做起,少看些白手起家的故事吧,赚钱哪有容易的。就拿你弟弟进的厂子说事,他做到头也就是个名不副实的总监工,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是你想要的吗?而人家在办公室上班的呢,写写字,看,坐着就把钱挣了……”
“这公平吗?”安静听着的南琦,忽然沙哑着嗓子问了这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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