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申丽新又在炕头的方桌上,摆上了饼,芝麻酱绵白糖,和红糖水。
光有这些不行,明天还要弄点菜,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要全面补充。
想到明天,申丽新又琢磨起来,是啊明天这孩子还不能回家,中北部地区三天出殡应该是最少的,举目无亲单位给操办,就算是小三天,后天也不能回家。
掐算着手指八二年的龙头节是二月二十五,加上三天是二十八正好这个月过完,今天是礼拜五,那后天是礼拜天啊,幼儿园不上学怎么办,就算是我带,如果孩子闹着要回家怎么办,灵堂是不能撤太早的,得跟他们商量商量,怎么才能把这孩子瞒过去。
申丽新有些发愁,她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可怜的娃啊这么小就没了妈,伸出手来她正想去摸摸孩子,想不到申世图,一轱辘翻起了身,两只手撑着炕抽了抽鼻子,喃喃地说了一声:“妈妈,”
接着,申世图晃晃悠悠站起身,迈过申苗申忠良,走到方桌旁拿起饼,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可能是撒癔症,也是真的饿了,申丽新没有打扰,躺在炕上虚着眼看着申世图。
也可能是真的缺乏营养,申世图从小就特别能吃,也不怎么挑食,根本就不像一个孩子的饭量,但是能吃到的东西,并不是很全面。
很快的两角饼下肚,喝了口糖水,一抹嘴打了个哈欠,申世图又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掀开被窝躺下,眼睛也闭上了但是两只手,不住的在空中乱抓。
申丽新连忙用手去归置,想把孩子的手盖回被窝里,却一下子被申世图抓住了左手,揉搓着一起带回了被窝里,嘴角还动了动,应该有是想再叫妈妈,但是没有发出声来。
这应该是拿我当作他的妈妈了,也行,不管怎样,你能好好睡觉就行,申丽新没有动,也没有把手抽回。
直到第二天凌晨,孩子睡觉当然是不老实了,翻来覆去的拽着的一只手也慢慢的松脱,大概四五点钟吧申丽新才把手抽回来,对于一个瘸子来说,总是把残疾的一面压在身体下,这一夜还真的是很辛苦,腰酸腿麻的。
也正好起来活动活动,她垫着去弄点菜,虽然还没有早市,但是城郊农村,找点菜还不容易吗,老人们起的都早,找谁家要点都可以。
他爷,您家菜窖还有啥,同乡的孩子在我家住呢想给弄点菜,我给您钱。
哦家里有客啊,你看去吧,萝卜土豆大白菜,大葱你得拿点,炝锅用,再拿俩鸡蛋,给什么钱啊都自家产的,往常也总用你三轮,别太客套了。
八十年代乡村的代步工具,最开始的时候有辆大青杆自行车,没有车闸没有车梯,铩车用脚蹭轱辘,不起的时候往地下一倒,但是别小瞧这大青杆,载货带人不少承重,赶个集啊到市场去卖点菜,也全都指着它呢,那个时候赶大车的车把式,说句不客气的话就是村里的爷,不少人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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