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没有根的草,还有一句话对申丽新的触动很大,最起码有妈的孩子,心里就有了底气。
有句话说父母在,人有来处,父母不在,人就只剩了去处,寻根溯源吗把家人比作孩子的根,所以说无根草也确实贴切,这应该是外部形象的。
而所说的底气,说的就应该是内部心态,是孩子自己。
应该说有妈的孩子是感受不到的,成熟独立以后的大人也是无法体验的,即便是有亲人离去,那么长大以后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有所增加。
并且这和单身的人看到有小两口秀恩爱的感觉还不一样,因为单身只是一种状态,或者是暂时的,也或者他自己就乐意单身,即便是找不着对象的,最起码他还可以努力,羡慕,失望,失落,沮丧,无非就是沉默孤独。
但是没有妈的孩子,尤其是成长阶段的正在认知这个世界,也是更多的在了解养成自己,有妈的孩子,那种底气,就像是靠山,就是家,一种依托,他可以哭可以闹,甚至还可以任性,可以犯错妈妈也会原谅。
而刚刚五岁的孩子,没有了这种底气,他会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正常的是别人有缺陷的只能是自己,因为别人都有妈妈,别人哭了有人哄,闹了有人陪,即便是任性犯错,也会有人来纠正。
应该说心理上的患得患失所造成的缺陷,或者可以等同甚至是超过任何身体上的缺陷,如果一个人残疾,就要被迫忍受别人的目光,还要忍受生活上的不便。
而心里残疾,首先要面对的是自己的目光,同时还要忍受感情上的不适。
当然这种底气,也是申丽新无法理解的,在她成长过程中有个非常关爱她的妈妈,她也无法想象,没有妈的孩子会是一种什么状态,所以这句话的触动具有相当的延迟性,就像一颗种子一样,悄无声息的种在她的潜意识里,一旦遇到相关的情境时,可以瞬间爆发。
能让自己的儿子替别人打翻抱罐,那个时候的妇女多多少少都有些传统观念,讲究老礼,其实申丽新是个很传统的人,做出这样的决定,足以证明她的意志力是多么顽强,没有考虑过自己,什么霉运三年我不懂也不怕,好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再说了好运的概念每个人都不一样,我现在能靠着自己收破烂养活自己的儿子和别人的女儿,一家人健健康康没饿着谁这就足够,我知足。
就像申丽新所说的,老大忠良在白事氛围中,还真的是呆若木鸡,一句话都不会说,弄得刘铁王强都有些害怕,这孩子不会是真的傻了吧,面无表情地不会是吓着了吧,还能不能做事啊。
没办法,事在眼前也不能不做,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忠良啊你还行不行,磕头就免了吧你鞠个躬,老礼新作一切从简,是个意思就行让逝者安息,还有这瓦罐,必须一次摔得粉碎,送葬的时候你就喊走好两个字就行,哭不出来就算了吧。
倒是没出什么意外,申忠良是指一步做一步,没有丝毫的违抗也没有丝毫的情愿,这应该是很少见的,虽然他只是一个孩子的智商,孩子能知道什么总是瞎开心笑点很低的,傻呵呵的乐才是正常。
而始终是面无表情,在一张木偶脸来说,虽然说和白事的氛围严肃的贴切,实际上,申忠良应该是放弃认知的人,尤其在这种氛围,他的智商甚至会倒退到三岁。
不管怎么说吧反正一切顺利,当时的梦城并不算大,人口也不多就算是陌生撞到一起,多说两句话谁不认识谁,而申红英又是城内第一大商场的职工,很自然的和许多人都是熟脸,不过能参加葬礼的队伍,送葬的来了许多这说明,申红英的人品人缘,她应该帮助过不少人。
只是有一个例外,是半路上混进队伍的一个人,名字叫麻锦强,没有想到的,这个人,也是申红英的老乡,也是给申丽新带来欣悦的人。
麻锦强是正在路边想吃着早餐,“老板,一毛钱一个油酥火烧您给我来一个半。”
那老板也很纳闷,“卖了这么多年我就没卖过半个,今儿干嘛你是要来砸我买卖。”
麻锦强连忙解释,“不是的老板,是我就剩一毛五了。”
老板也没计较,“行吧看你穿的这邋遢样,应该是遇到难处了,给你俩吧。”
“谢谢老板,”麻锦强连连点头,接着拿起烧饼一边走一边又到对面的麻酱烧饼店,很客气地掏出了五分钱,“老板,我来一碗小米粥。”
麻酱老板就有些生气了,“嘿,你这吃着别人家的烧饼到我这来喝粥,八分钱一碗你给五分,都不问问价吗。”
麻锦强连忙解释,“不是的老板,我就剩五分钱了对面老板不卖给我,可我真的很饿。”
麻酱老板有些怀疑,“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对面掌柜的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麻锦强连连点头,“是真的老板,我说的是真的,您能卖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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