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季节,天空阴沉沉的。不时吹过的寒风,把沿路的枯草吹得瑟瑟发抖。付志林带着黄春红回到家乡东前自然村时,天色将晚,家家户户在煮菜、做饭。
付志林家里,他的父亲付光明正和同年付开昌坐在客厅的四方饭桌前,一边饮酒,一边说着话。桌上一盘牛杂萃、一盘小白菜。他们的面前,分别放着一个碗,里面盛满了浓郁的米酒,两根筷子搭架在一只筷子上,好像一个横细纵粗的“十”字。
“哎哟,下广东赚大钱的回来了。还赚了一个老婆回来。”付开昌看到进门的付志林,顿时高声叫起来。后面的黄春红羞得连忙低头倚靠着付志林的背。
付志林走过客厅,嘿嘿笑着对付开昌叫了声“同年爷”,随即带着黄春红上楼。
付开昌目送付志林俩,不断地点头说:“不错,不错。”付光明知道他的意思,很开心地端起碗:“喝酒喝酒。”
经过一天的行程,付志林俩早已饥肠辘辘,他们稍微休息了下,便一起下楼吃饭。母亲早已为他们放好了碗筷,连黄春红的饭也盛好了。
待付志林吃得差不多了,黄春林也上楼去了,这时早已憋不住的付开昌就开始询问付志林在广东的情况。
“赚到钱了吧?这么早就回来过年了。”付开昌咪了一口酒,沧桑的脸上,带着惊奇、窥探的表情。
付志林在这个同年爷面前,从小就无拘无束,相互间早已像朋友一样随意。两年前付志林说要去广东打工,当时他父亲付光明并不十分赞成,希望付志林留在家里,干些农活,学一门手艺什么的。也是在这里,喝了一碗米酒的付开昌听说后,却大声说:“好啊,年青人,是要出去锻炼锻炼,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这样,付光明不得不同意付志林去广东。
一年后的过年,付志林回来,把一千元积蓄交个父亲。当时付光明高兴得合不拢嘴,再也不希望儿子留在家里。
可是付开昌却不这样认为。他当着付志林的面,对付光明说:“出去给人打工,终究不是长久的。做了几年,如果没有太大的出息,可以回来。”付光明听了没有吭声,只是微微笑着,咪了一口酒。
付志林把自己这一年多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对同年爷说了。付开昌静静地听,一边喝着酒,最后他面色严峻地说:“虽然古话说,赚钱由命,富贵在天。可是,选择还是很重要的。没有选对路子,非但赚不到钱,连本钱都会亏掉。”
有些微醉的付光明听了付志林的述说,好像突然清醒了许多,他有些心焦地说:“咳,怎么会这样?我还指望你今年……”
“今年就不要提了,你这做父亲的要有自知之明。”付开昌笑了说。
“计划打乱了,计划打乱了。”付光明丧气地低垂着头。
付志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元,递给父亲说:“瞒,一千元还是照样要给你的。”
“你瞒的意思是要比去年翻一番。”付开昌说。
“瞒,今年就老意思了,明年等我再下广东,赚到了一定翻一番。”付志林尴尬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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