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绍华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把林权改革的这件事办好。老支书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起身,“咚咚咚”地上楼。不一会就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是一本已经发黄的六开小本子。
郑德华的手有些哆嗦,他取出本子,边角有些碎裂,稍微一动,就有纸屑散落。
“绍华,这是我保存多年的材料,一直等想管山林的村干部出现。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来了。”
郑绍华接过一看,这是一本用打印机打印的小册子,封面名称叫“郑屋大队集体林权登记簿”,那时村叫队,里面登记的是整个村的集体山林、面积、界址,以及各村小组的山场面积界址等。郑绍华如获至宝,高兴地说:“德来叔,我正愁找不到林权资料,不知道该怎么管理我们村的山场,没想到你这里有,太好了,省得我到处去找。”
郑德华喝了一口酒,郑重地说:“这是八四年我离开村里面的时候保存起来的,是我们村的家产,你可要好好地管好。就像一个家长那样,村里群众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看你了。”
郑绍华回去后,把林权登记簿反反复复地看了十几遍。然后召集村两委干部,对每一宗林地进行核实,尤其是属于村集体林的,让宝华逐一筛选出来。经过汇总,村里总共有集体林九百多亩。其中七百亩属于失管状态。
按照林改的要求,没有到户的集体林都要进行公开招标,发包给农户。
“这些山场都光秃秃的,发包给谁要啊。”村里开两委会,在讨论如何发包时,郑平来冷笑着说。
“无论价格高低,按照最高价发包,多少都可以。”郑绍华说:“除非没人参标。”
宝华则认为招标公告贴出去,应该有人要:“承包三十年呢,以我们定的这么低的价格,包来砍柴火也值得。”
郑平来依旧反对发包,列举了一些问题,如山场的四至界址有没纠纷?林权权属和邻村有无纠纷?
“比如你这里说的暗坑那座山,据我所知,连达村人说是他们的,现在实际也是他们村里人在管辖,你招标,有人敢要吗?即使标出去了,连达村人会把山交出来吗?这类山还有好几块。再比如,黄土岗那块村有林,这证上说是我们郑屋村的,可是据我所知,前五六年连达村委就把它发包给村民了。这个怎么办?所以,我认为发包这事,没这么简单,弄不好会相打,甚至出人命。有这么简单的话,开来当书记,我当主任的时候就发包出去了,还等现在。”郑平来带着轻蔑的语气,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
“好了,好了,不要再啰里啰嗦了,”郑绍华早已听得不耐烦,打断了平来的话:“这次林权改革,就是要重新明晰产权,包括村与村、组与组,凡是以证说话,证上是谁的,就是谁的,而不是谁占了就是谁的。尤其是与别村的产权纠纷,除了靠证说话,其他没什么好争的,只要是我们村的林权证,谁管也要把他收回来,香港澳门还要收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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