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坦白告诉潘琦,自己跟沈雨荷是师生关系也未尝不可,就算被潘琦知道了,也不会传回到自己学校里。
不过,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怎么解释老师跟自己同.居的事情呢,这就又要伤脑筋了。
所以,傅云选择用一个善意的谎言来结束这个话题:“那位姐姐叫荷姐,荷花的荷,是我楼上的租户,我楼上的房间是出租的。荷姐人很好的,也很照顾我。”
潘琦似乎没有怀疑,又问:“那傅云哥哥……你的家人呢?”
“我没家人。”傅云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厨房喊了一声:“荷姐,把砂锅的火关了,不用拿下来,等一下我自己来。”
沈雨荷正在厨房里煮面,听到傅云叫“荷姐”,还是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这还是傅云第一次这样称呼她,而不是用“沈老师”,听起来好像更亲近了……
为什么他忽然要改变称呼?
难道他隐瞒了两人的师生关系?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我关掉了!”
一分钟后,沈雨荷将汤面倒入一个大腕里,然后端到餐桌上,又去取了一双筷子洗干净放上去。
“小琦,可以过来吃了。”
“噢,谢谢你,荷姐!傅云哥哥,我去吃东西了……”
潘琦或许是真的饿了,马上从沙发上起来,跑到餐桌那边坐下。
“哇,有香肠,瘦肉,葱花……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你慢慢吃吧,还很烫,小心点。我给你倒杯凉水吧。”
沈雨荷又拿来一次性杯给潘琦倒水,接着走到客厅,坐到潘琦刚刚坐过的位置。
“傅云,潘琦的爸爸得的究竟是什么病?依你看,大概几天才能够治好?”沈雨荷小声问道,刚刚虽然听到傅云和潘琦的部分对话,但是并不是特别明白,想要问个清楚。
连她也搞不懂,自己什么时候对医学问题这么感兴趣了。
“是真寒假热症。”傅云当然知道这种中医的专业术语,外行人是听不懂的,所以进一步解释道:“打个比方吧,如果你碰到一个病人,浑身发热,眼睛发红,还一直喊说我口好渴想喝水,你第一印象是什么?”
“发高烧?”
“是的,可是当你倒了一杯凉水给病人喝,他只喝了两口就不要了,然后又说想要穿厚的衣服,把自己包的跟粽子一样,还是说冷,你还会认为病人是发高烧吗?”
沈雨荷回想了一下自己发烧的经历,道:“高烧一开始是很热,但是到了后边会怕冷。”
“不,这个病人一开始就怕冷,你不要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得了真寒假热症的病人全都是一样的,明明摸着皮肤很热,可是却感觉自己被关在冰库里一样冷,口干舌燥,却想要喝热水而不是冷水。这种症状很容易判断,以病人说的为准,而不是以体温计为准。”
傅云指着躺在双人沙发上依旧盖着棉被的潘父,道:“你看,病人还在打颤,就算盖着棉被还是会觉得冷,这冷是内寒引起的,跟外界的温度没有任何关系。这种病在古代比较难治,因为病人家属往往会拒绝对症下药的好医生。”
“家属为什么拒绝?”沈雨荷问道。
“因为古人是全民学中医,就算不精通,多多少少都会一点医理和药理的,可惜半桶水的居多。家属看到病人身上热的那么厉害,一看药方,说医生还开温补的药,那岂不是热上加热,让病情变得更严重吗?好医生口才不好,无法说服家属,只好无奈走人,结果又请来另外一个医生,然后长得油光粉面的庸医登场了。”
“油光粉面?怎么说得好像当时你也在场一样?”沈雨荷觉得好笑。
“我不在场,但是我的祖先在场,他在医案里详细记录了全过程。庸医说这是温病,要用清热药,然后开了大寒大泻的药黄连连翘什么的,病人吃下后马上就又吐又泄,发热更厉害。庸医被赶走后,好医生又被叫回来,然后服用了温补的药,没多久就退热了。”
“那你给潘琦父亲开的,也是温补的药?”沈雨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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