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正在木瓜树浇水的时候,潘琦也跑了上来。
“傅云哥哥……”潘琦的表情有点沮丧。
“怎么了?”傅云将水壶搁下。
“我爸刚刚说……留在你家麻烦你这样不好,所以就让我现在就带他回家去。”潘琦耷拉着脑袋说道,“他说如果方便的话,请你把药方写给他,他可以到别处抓药,不想劳烦你,如果要复诊的话,那我们下次再来。”
傅云本来想留他们多住一天,可以观察一下潘父的病情变化,之前已经给潘父号过脉,潘父的病情有所起色,说明自己的诊断没错,再服用几次中药,调理一周左右,就可以恢复自理能力了。
“好,那我现在就去开药方,一周后你再和你父亲来复诊吧。”傅云摸了摸潘琦的头,安慰道:“打起精神,你爸爸的病就快好起来了,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看到爸爸好起来……我是很高兴。不过……我一想到马上要和傅云哥哥你分开,就……就有一种闷闷不乐的感觉。”潘琦抿着嘴,摇了摇头。
“下周和你父亲来复诊,不就又能看到了吗?”傅云鼓励道,“好了,我们下去吧。”
接下来,傅云下去写了一张药方给潘父,叮嘱了一下煮药的注意事项,然后送他们父女出门。
等到潘父坐上三轮车的车厢后,傅云忽然说道:“哎,小琦,你好像有东西忘了拿!”
“什么?”潘琦瞪着眼睛问道,“我记得刚刚我已经检查过房间了。”
“你进来就知道。”傅云悄悄抛了一个眼色。
潘琦于是跟傅云又上楼去,傅云带着她来到自己的房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钞票。
“小琦,这两千块你拿去吧。这个星期你就不要再带你爸爸上街头了。”
“傅云哥哥……我怎么可以要你的钱呢!你昨晚帮了我们的大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你还给我钱,我爸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骂我的,所以这钱我不能要!”潘琦又是感动又是为难地说。
“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我才叫你一个人上来啊。”傅云硬是将钱塞到了潘琦背着的书包里,拉上拉链,道:“这钱给你和你爸好好补点营养,以后你不用再存钱给你爸看病了。不要再说不要,要不然下次就不要再来了。”
“傅云哥哥……”潘琦“哇”一声哭出来,扑到傅云身上紧紧地搂着他,抽抽噎噎地哭了一会儿才稍微平静下来。
傅云轻轻将她给退开,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笑道:“擦干眼泪,回家去吧。”
潘琦擦了一把眼泪,咬了咬嘴唇,却没有出声,她默默地点点头,然后从房间里出来,在傅云的陪同下,再次下楼去。
潘琦踩上三轮车的时候回头向傅云招手,哽咽地说道:“傅云哥哥……再见!”
“再见!”傅云微笑着摆手。
咯吱……咯吱……
目送潘琦费力地踩着三轮车载着父亲离开,傅云轻叹了一声,心里想道:爷爷说的对,医道的传承出现很大的断层啊,这年头的中医连真寒假热这种小病都没人会治,是他们一家运气不好,还是这个世界庸医太多了?
九点多,傅云回房间复习文言文。
文言文对很多学生来说,或许是非常头疼的东西,对傅云来说却不过尔尔,因为那些中医古籍大部分都是文言文,从小背到大,早就耳熟能详。
十一点的时候,手机响起,傅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最近打来的陌生号码还真多,都忘了编辑联系人的姓名。
“喂。”
“是傅云,傅医生吗?”一个女性的声音,听起来很有涵养,语气平稳,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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