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吉一直与林荃一起,倒是华吉这两天神情十分不对,不断地唉声叹气。终于,事情都安置好了之后,两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华吉的话匣子打开了。
“贤侄,我华某人也是历尽磨难,这么惨烈而荒唐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也不看林荃,脸上布满了凝重的表情,其实在心里早已萌生了退意,至少有林荃在,他对这海岛上的权力也没啥追求了。
“你看这些女子,这些苦力,这宋家真是不把他们当人看,忘羡台那边对待大坡的人就已经很薄情了,但也是仅仅任其自生自灭,不加干涉。而宋家,将人当作牲畜,当作玩物。我与乐玉也是同窗,也算是读了几年圣贤书,不忍直视呀!”
“生死华某不怕,毕竟见过的死人多了,心也就硬了。可惜,折磨人,华某还是于心不忍。华某心想,如此世道,哎,这世道完了。”
华吉的文人情怀,此时显露无遗,他若不是家人受人欺负,愤而反抗,也不会落得毁容逃难的境地,也不会到海岛为王。见惯了生死,却没有今天这么伤心过。
林荃沉默了一会,“华叔,侄儿有句话讲,任何世道,吃人的人都有,人有圣贤,也有未开化,如禽兽般无耻。”
接着说,“你我都是读书之人,夫子的教诲,当是牢记于心,对于恶人,当不返兵而斗。春秋复仇也有大复仇之说,君子当嫉恶如仇,对于坏人,当除之而后快,唯有于此,才能还天下以太平。你我所做之事,无愧天地。”顿了顿,“有些坏人,是无法教化的。”
华吉也摇了摇头,“有些坏人是无法教化的。”然后,站了起来,朝外面走了去。
待晚饭时候,华吉回来,神色还是如此颓废,按住林荃的双肩,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也搬了一张椅子,坐下。神色严肃地问林荃,“贤侄,可有打算,在海岛常住?”
林荃略加思索,“不,我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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