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刚过,大火蔓延到整个南长山岛,居住在东部的人是最倒霉的。火苗从分水岭窜出后,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很多人在睡梦中被火烧死,被烟雾呛死。南长山岛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在西部连海,随着人群的聚集,终于爆发了冲突,有人不满地指责程家只顾自己的利益,将所有人赶去打仗,结果被报复,弄得所有人连家都没了。
程家当然不会承认,他们以为自己是带所有人谋生活,连山的人看到连海将物资都转移出来了,再看看满岛的大火,开始打起连海人的主意,于是大规模的争抢发生了。可见程家的人确实不是好东西,习惯了抢夺的人,就像抽大烟一样,要想让他们老老实实地生活,是不可能的。立地成佛都是骗人的,也就是它只能是宗教词汇的原因。
就像军队的炸营,混战一触即发,一开始连山与连海的人泾渭分明,随着更多的人的加入,就变得混乱。半月当空,风声呼啸,火焰猎猎,所有的气氛都给人压抑的感觉,人们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就像绷紧的弦,突然间断了,开始乱战,开始杀戮,似乎不在意对方是谁了,只要面前的人倒下就行。
山火持续了三天,蓬莱岛上的人都看得浓浓的黑烟。杀戮持续了后半夜和整个上午,男人、女人甚至老人小孩都疯了,懦弱的人跪在地上祈求上天,盲目的人像疯狗一样在乱咬,任何能拿起的东西都成了武器。到了中午,没有站起来的人了。海滩上凝固的血液一坨一坨,南长山岛已经没了人气。
林荃钟意与徐大奔以及两位伙伴在不远处的海面上,看着这一幕,风早已停了,大家都不再言语。人间地狱或许如此吧。
“回去吧”,林荃摇摇头,钟意将帆挂起,绕过南长山岛,从东边划船来到了北长岛的忘羡台。刚到忘羡台,就接到了消息,讲封锁黑山岛的福船投降了,这让林荃大感吃惊,本来想着怎么回黑山岛呢。
原来林荃走后,程伟和徐浪见福船上的人反应迟钝,也不甘心,亲自驾船用火船又撞了福船几个窟窿,导致福船一个劲往里灌水。福船上只能不停地向外抛重物,忘羡台的战兵用舢板围住,福船上的人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六十多号人投降。
二号福船可是真正的战舰,个头也足,船上有撞角、大弩和火炮,真是让这些人浪费了,贺年二话不说,指挥人将火炮从福船上卸下,运往岛内,从此黑山岛也有了火炮,这样,黑山岛真正意义上成了堡垒。
投降的水军被大渔船送往忘羡台,审问过后,送往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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