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英雄来自各地,都是车马劳顿,应该都是疲惫不堪,不如今日就留在绿园,明日参加了家弟地婚事后再离开,不知诸位以为如何?”小言右手端着茶杯,左手拿着杯盖轻轻地不停地划过茶杯,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眼睛看着茶杯,漫不经心地问。
“夫人所言极是,我等是真的感到疲惫,再者说了,能够参加残月公子的婚事,是我等的荣幸,明日一定按时叨扰。”那些武林中人听到小言的话,心中像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表现在脸上的神色也十分精彩,是文人的画墨涂了一遍,五颜六色。
甭管心里如何地不愿意,也不管那声拒绝就在舌尖唇里打转,随时可能溜出来。众人听出小言的话,根本就没有可以拒绝的余地,只能硬生生压下心中的各种情绪,将拒绝的话重新逼回肚子里,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嘴里不停地说着一定参加这样的话。
小言也不在意他们心中乐意不乐意,听到他们的回答,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见尹尧一直望着角羽离去的方向,脸上出现了,在尹尧刚刚看到角时露出惊喜莫名神情时,看尹尧的那种奇怪的笑容,尹尧回过头来看见的就是小言脸上的这样一个奇怪的笑容,后背感觉到了一种从下而上的、从里面透出来的寒意。
尹尧装作混不在意,脸上的神情没有改变,眼睛却闪了一下,心里突然蹿起一种不安的情绪,握着茶杯正要喝茶的右手,紧紧捏着茶杯。
“丞相大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那杯子可是次货,轻轻一用力,就会彻底毁掉的。倘若丞相大人公务没有那么繁忙,有那么一小会儿的空闲,我也力邀大人参加舍弟的婚宴,不知大人可否赏光?”小言脸上的还是那样奇怪的笑容,声音不大,但话语中的坚持和肯定是勿庸质疑的。
“夫人的话好生奇怪,这么大的盛事,本相既然来了,自然是一定要参加的,夫人这么问,真是多此一举了。只是不知令弟要娶的是哪家千金?”尹尧的脸上出现了愤慨的情绪,到后来却又变成了疑惑。尹尧的话一出口,绿园中就瞬时安静下来,所有人屏住呼吸,脸上出现了惊骇的神情。尹尧见众人脸上的神情,眉头微蹙,这一次是真的觉得疑惑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在场的这些人哪一个手里没有几条人命债,至于为了这么一句话,害怕成这个样子吗?
“哦?丞相大人不知道我的弟妇是哪一户人家的千金?大人这句话才真是奇怪。有谁规定我的弟妇一定要是大家千金?啧啧,看来,丞相大人是真的老了,这眼睛长着是为了好看的吧?!这眼神儿可真是不行了,我的弟妇自然是坐在我们一家人的身边,这么明显都没有看出来。呵呵,大人你真的老了,老了。”小言脸上的奇怪笑容变得更深了,她的声音不大,语速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很慢,颇有些漫不经心,好似她说的只是一句十分平常的话,而不是在挑战竹语老祖宗定下的、人们已经遵守了千百年的规矩。只有在说最后两个“老了”的时候,声音刻意压低,也故意拖长了,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颇有一股意味深长的感觉。
其他人听到小言的话,没有感到一点惊讶,也没有人觉得她的话太过狂妄,心里就是莫名觉得这件事就该同她那么淡然平静的话一般,娶个男人只是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家常小事,没什么好值得奇怪的。也不知道他们注意到没有,小言的举动他们不觉得惊讶,是因为他们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全倾向于小言,在不知不觉中心里十分地惧怕这个看起来十分弱小平凡的女孩。如果换作其他人来讲这句话,结果是怎么样,这是不言而喻,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只有面对小言的尹尧,不知怎么,有了一种被毒蛇窥视,一动不敢动的错觉,他是猎物,小就言是那条毒蛇。尹尧的额头溢出了一点点,只有一点点的汗水,觉得浑身热得难受,脑袋也有些迷糊了。身体轻轻地小心翼地动动,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松快一些。
“莫不是本相说错了什么话?”尹尧遮在衣袖下的双手使劲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疼痛让他的脑袋清醒可不少,脸上的汗水变多了,这次是疼的。尹尧已经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几乎可以致命的错误,脸上还不能有所表示,只是用略有疑惑的表情看着小言。脸上倒是只有疑惑不解,心里却是在不停暗暗叫苦。江湖上一般人不知道花惹香是哪一位,但有些细心的就都会知道他是哪一位,就好像自己。尹尧心里可是很清楚,花惹香就是擎驭帮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当家,几乎全江湖都知道花惹香为了风残月什么都不在乎,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兄弟情深,哪里能够猜到他是情根深种。他这话一出口,不就是彻彻底底得罪了花惹香吗?虽说尹尧并不惧怕擎驭帮的势力,可是也没有人喜欢永远有一把匕首对着自己娇嫩的脖子,随时都可能扎下,虽不至于丢掉性命,却会让人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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