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家?”谢海棠细眉一挑,显然也是颇为意外。
叶千逢眉头一皱,只觉得拿着令牌的手传来一阵无力的酥麻感,如果这个幕后人是书家之人……那也太可怕了。
他这一次之所以赶来墓庄,破解这个谜案,就是为了参与书家家主选拔,归根到底,这一切都是书铭安排的!
叶千逢没有说话,默默地定了定神,看着妇人,问道,“既然你说这是你最开始的时候,跟黑衣人拼命反抗才偷偷扯下来的身份牌,那为什么后来范广去探望你们母女的时候,你不把牌子就给他?”
这也是他令他疑惑不解的,既然她手里有这么一个线索,完全可以跟他夫君里应外合,把幕后人揪出来。
“我怎么没有?”妇人眼眶通红,低头垂泪道,“我当时偷偷地告诉过他,让他向他人求助,可是他怕横生枝节,连累我们母女,就没有收,还说如果有朝一日能够逃离苦海,千万不要想着复仇,让我们安心度日。”
谢海棠冷静地点点头,“看来范广的一言一行都被监视着,他很有可能是立了血誓,或者被说是被下了毒……这样一来,他跟那个幕后人就不得不休戚与共,命运相连,共同谋划这件事。这二来……估计是他也不敢冒这个险,否则他们一家都将丧命。”
叶千逢点点头,神色严峻,看着谢海棠,“你说,范广一死,幕后人就好像未卜先知般放了她们母女,那他是怎么知道范广身死的?”
叶千逢顿了顿,说道,“如果是因为有人暗中跟随,或者说是有探子也在事发现场,那他为什么不救下范广?”
“如果真有探子或者高手暗中跟随,他们选择不救,有两个原因,一,不想,二,不敢。”谢海棠捋了一下马尾辫,神色清冷,“当然,可能当时根本就没人在,他们之所以知道范广已死,可能是有一些特殊手段。”
“你是说……血灵石?”叶千逢一怔,想起来在北冥宗的时候,每次出门执行任务前,都要在血灵石上滴血,以便宗门探查弟子在外的生死。血灵石上红光一旦熄灭,石头粉碎,就证明人已死。
“不错,我们血影楼用的也是这种手段,杀手一旦身死,我们就会第一时间得知消息。”谢海棠点头。
“原来是这样。”叶千逢轻松一口气,“现在看来,那个幕后人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这样一来,等查明真相,就好办多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谢海棠挑眉。
“我感觉这件事马上就会水落石出了。”叶千逢难得一本正经地分析着局势,“不过一切都要等回到墓庄才行。”
“我跟你过去。”谢海棠咬咬牙,“反正我也没事,赶紧帮你把这破事解决了,省得天天烦心。”
叶千逢无语,赶紧摆了摆手,“算了吧,大小姐,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而且这一次帮助墓庄庄主破案,本质上还是为了博得庄主好感,让书页当上少族长,这本身是一场公平的博弈。你一过去帮忙倒好,到时候即便我把那个幕后人揪出来了,书烁那家伙肯定会借机会大做文章,然后挑刺说我胜之不武啊之类的……烦死了。”
叶千逢无奈一叹,他想的颇为长远,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事情的局限性,那就是他们双方不能找帮手,全靠自己,这就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案件的破解。
“……那好吧,如果有事,就去血影楼找我。”谢海棠满脸纠结地沉默半晌,咬咬牙,点头答应。
一切都商量好之后,叶千逢侧过头,问妇人,“这位大婶……呃,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呢。”
妇人一愣,黯然神伤地回道,“我叫何湘,叫我何姨就行了。”
“何姨,除了你夫君,你就没有其他家人了吗?”叶千逢心里感到不是滋味,虽然万般无奈,但毕竟是他们逼死了范广,如今又看到她们母女伶仃无依,倍受欺凌,心里难免有愧,自然是想在走之前好好安顿她们。
“没了……我自小父母双亡,孤身一人……”何湘泪光闪闪,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希冀,看着叶千逢,又连连摇头,“我本来是有一个儿子的,若是他还在,估计都跟你长得一样高了,可惜……”
何湘擦了一下眼角,“可惜,他已经失踪很多年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了,若是他还在,想来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这样啊……”叶千逢挠挠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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