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公子。”叶千逢微微一愣,“你这也是要走了?”
古阳走过来,颇为无奈地点头,“嗯,本来我就不想过来跑一趟,要不是欠书烁人情,我又是他师兄,根本不想趟这浑水。我这次过来是想跟你道个别,还有就是……书师弟虽然为人嚣张跋扈,但是他没有恶意,至少在宗门里的这两年他虽然没少欺负过人,但也没有害他人性命,他就那样……”
“算了吧,就他我可没放在心上,不过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叶千逢摇头一笑,虽然这古阳性子闷闷的,不喜欢跟别人说话,但是人又豪爽,甚至有点老实巴交,还有书烁,有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比那些背地里一副小人模样的伪君子强多了,这也是他从来不想跟他们过多计较的原因。
“我没什么可去的地方……还是回玉鸣宗吧,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娘该担心我了。”古阳挠挠头。
“你娘?”一提到玉鸣宗,他就内心一叹,本来那里应该也是他的归宿,结果阴差阳错,然后去了北冥宗……叶千逢摇头一笑,忽然一愣,“敢问令慈怎么称呼啊?”
“哦,我娘全名古装,在宗门里当内门长老。”古阳没有多想,直接回道。
“古装!”叶千逢一惊,他还真猜对了,楚衡当初给自己的那一张卡片,说是玉鸣宗有个人在中原的时候欠了他人情,凭借那个信物就可以让他托关系进玉鸣宗,而这个人,就是古装长老。
叶千逢思忖片刻,微微摇头,毕竟现在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大事,还不值得他现在就动用这个底牌。
“叶千逢?”古阳一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事,古阳,咱们后会有期,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还会再见的!”叶千逢回过神,轻轻拱手。
“嗯,那我走了。”古阳微微拱手,突然脚步一顿,侧过头,“对了,最近墓庄的事了结后,书师弟他心情很不好,他要是存心跟你置气,不用理他就行。”
“好。”叶千逢一愣,看来是墓庄的事情有了定局,书烁这家伙又没有出什么力,这少族长的位置是难坐了,也难怪心情不好。
叶千逢撇撇嘴,刚转过身,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啊!”小男孩看见叶千逢,像是没来得及刹住车,一头撞在了他大腿上,手里的小瓶子飘出来一堆肉眼难以察觉的白色粉末,全部洒落在了他的银色玉带上,转眼间已经遍布全身。
“咳咳!”叶千逢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咳嗽了两声,发现也没有什么异样,然后一把拉起来了这个小男孩,轻轻一笑,“你谁家的小孩子啊?”
“我……呜呜呜。”小男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了看手里空荡荡的瓶子,忽然大哭了起来。
“喂!我没有惹你吧!”叶千逢蹲下来,一脸莫名其妙。
“三少爷!”薛眉一身灰白色的粗布麻衣,小跑赶了过来,一把抱住小男孩,对叶千逢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啊,叶公子,这是三少爷书润,就是贪玩了些,你别生气。”
“没事儿,小孩子都挺皮的。”叶千逢也没有在意,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摆手笑道。
“那我先带着小少爷去玩了。”薛眉挺直腰板,一把抱起来书润,又是满脸歉意地笑了笑,大步走了。
叶千逢笑笑,突然想起来罗怖找他有事,也赶紧走了。
另一边,薛眉小心翼翼地半抱着书润,穿过一排灌木丛,就看到了站在那里来回踱步的书页。
“少爷,一切都办妥了。”薛眉小声地说道。
“薛姨辛苦你了。”书页戴着一层黑色面罩,抿了抿嘴,也没有多说,掏出来一颗糖放进了书润嘴里,“诺,奖励给你的,今天的事情不准说出去,知道吗?”
“谢谢二哥!”书润流着口水,一口咬住糖块,满脸兴奋,“我都听二哥的。”
“真乖。”书页温和一笑。
“少爷,那到底是……”薛眉眼神闪烁不停,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满脸担忧,“那东西也撒落到三少爷身上了,我怕……”
“薛姨放心好了,这东西没毒,不然我也不会让三弟冒这个险了。”书页轻轻一笑,也没有多说。
“是。”薛眉轻松一口气,然后又不放心地拍了拍书润的衣服。
书页一愣,微微摇头,拉了拉脸上的面罩,这东西要是能够拍掉他也不会费这么大心思了。
……
“哎呦,我说,小怖啊,你这年龄还小,墓庄这么大,你管得过来吗?我是你亲舅舅!不会害你,等你在北冥宗学有所成了,我立马把这个位置腾出来,你还不放心我啊!”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堂中间,掀开了冒着热烟的茶杯,喝了一小口,满脸自傲,“我跟你说,这个事就这么定了。”
罗怖站在一边,满脸悲愤,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没敢说。
罗怖旁边的长老,侍卫也都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在他们看来,不管罗琨做了什么错事,可他也是墓庄庄主!在这件事情上,墓庄里的人应该一致对外!就算是袖手旁观也不该像罗怖那样大义灭亲!就因为这件事,他们墓庄的声誉全毁了,并且理所当然地把罗怖当成了罪魁祸首!
如今罗怖的舅舅横插一杠,明显想要贪图这个墓庄庄主的位置,他们本来是有意扶持罗怖的,可是一想到这事他们就来气,故意视而不见,冷眼旁观。
大堂里的气氛一度低沉,众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唉,我说你们一个个的,还真是欺软怕硬啊,你们要是想找麻烦,找我不就行了,这样拐弯抹角的,最后不还是把我引过来了?”叶千逢走了过来,轻轻地瞄了众人一眼,一手搭在罗怖的肩膀上,“没事吧,是我连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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