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城中范家军滋长气焰,王家军严守城外周边要塞,不让任何运粮车、牛马车等,以及挑担人的谷物进入城中,百姓日常的谷物,也只能个人用米袋背驮。
在王家军的严控之下,城内的范家军粮食开始紧缺起来,虽然他们请来的越州援军即将到来,但是再大势力、再多兵马也要吃饭,那越州援军,虽也还尚未到达,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范晖显然为粮草的事,伤透了脑筋。
福州城内城门开始松懈,城门卫士但凡看到粮食谷物进城,不管是一点蔬菜,还是一些水果,哪怕是百姓自供粮背驮着进城,也都眼前一亮。
而王家军因兵马营地在城外郊区,与城乡接壤,和当地百姓相处融洽,粮物还是勉强供给的上。
只是在王家都统大营内,几位核心要将们,正在思考如何攻城之策。
“都统、审知,不然我们乔装打扮,进城里看看,城内的军情吧!”池鲤腾建议道。
“我们一直都在想着进城啊,没有符节如何进去?”王彦复说道。
“我倒也想。打探范晖还有多少兵马,兵情如何,粮物怎样。只是要如何进去呢!”王审知也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有没有福州的熟人,我们弄些进城符节,混进去?”王贵说道。
“陈度是福州人,要不问问他。”林延皓说道。
“咱们王潮将军、审知将军,和陈岩也交道过,可以利用陈岩的关系,破开眼下的局面啊,我在福州无亲无故,林嵩大人也已告退回乡去了。”陈度说道。
“那陈岩人已仙逝,还有什么人可以作为关系呢?现在他女婿当道,大家都向着他范晖,谁还会来帮我们?”王贵说道。
“不对。据我了解,陈岩儿子陈延晦,好像和范晖关系不好。自陈岩离世之后,陈延晦边搬了出来,没有和范晖一起。而陈岩的侍从侯伦、陈岩的继妻陆氏,好像也离开了福州。是不是可以打通这些人的关系呢?”池鲤腾说道。
“你消息可靠不可靠,你怎知道这么多?”王彦复捂着脑袋,隐隐还能感觉头疼,微微闭着眼睛,问道。
“昨天我和几个将士又上了一趟高盖山,和阙恒聊了一阵子,阙恒家回来一个堂妹名叫阙英,此前是陈岩家的丫鬟,自陈岩离世后,她也便离开了陈家,在福州城内需求生计了一些日子,不久前返乡回了高盖山。她对陈岩家事了解甚多,是她告知我的。”池鲤腾说道。
“据我了解,陈延晦确实和范晖关系不好,或许这是一个机会,我们和陈延晦以往也通过书信。关系还算可以。”王审知眉头微展地说道。
“将军,依我看,我们兵分几路。先找高盖山阙恒的人家,看能不能借些符节,我们混进城里,然后借机和陈延晦接触接触,了解军情。”池鲤腾建议道。
“我也赞同。我们去高盖山问问阙恒及当地村民,是否愿意出借进城符节吧。若能和陈延晦共议夺城大计,那将是好事。”王审知说道。
“虽不是万全之策,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一般百姓不会随意出借符节。何况范晖城门的监管如此严苛,万一我们露馅的同时,人家也将会连带遭殃啊!”王彦复忧心道。
“高盖山还在我们的兵营管辖下,只要我们兵在将在,那范晖尚不能打过来,应该是安全的。只是我们以他人符节进城恐被识穿,届时将身陷危险之中。”林延皓说道。
“无论如何,我们只能祈求能蒙混过关。不然还有何计可施呢?”王贵道。
“不管怎样,先借到符节再说吧。”王审知斩钉截铁地说道,“真被识穿,我们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仅有如此了。”
大家经过合计,决定上高盖山找阙家人等村民商议借符节的事。王彦复因头疼在兵营休息,就王审知带领将士们上山求符。
这高盖山的阙恒和阙英等人,本就对王家军印象很好,这大老远看到王家军将士们又朝着他们家门口走来,赶忙扫地清理庭院,把他们都请进了家里,周边村民也赶来凑了热闹。
阙恒、阙英还有阙家其他人都纷纷给王家军将士们泡了热茶,端上了瓜果,并请了上座。
王审知看到大家都在,微微一笑,说道:
“不瞒诸位,我们此行来,是有一要事相求。”
“诸位将军不要客气,但说无妨。”阙恒说道。
“我们和范家军对战良久,长此以往,恐有不利。那范家军又请越州援兵,眼看外援将至,我们也危在旦夕,我们想进城一趟,探个虚实。只是,我们没有进城的符节……”王审知稍微迟钝了一下。
“将军可是想借我们百姓的符节?”阙恒接着王审知的话问道。
王审知不语,只是恳切地点了点头,用非常诚挚的目光看着阙恒和阙英,然后让随从将士们递上了一些银两,以示报答。
“将军,我借你。”那在一旁的村姑模样的阙英,直接回复道。
阙英在陈岩家做丫鬟侍从也有些年头,常听陈岩提起王家兄弟,如今看到王审知真面目,觉得他相貌堂堂,举止有礼,确实印证了陈岩对他们王家三龙的评价。因此,她相信,王家军后续会有机会成为福州主政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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