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议与孙策达成密约后,孙策偶尔佯装攻打,实则点到为止,以堵众人之口。双方各取所需,相安无事,转眼便过去两年光景。
这日,陆议匆匆忙忙赶回陆府,进到内室,于一床旁跪下,磕头道:“祖父,伯言来了。”
在床上躺着的,正是陆康。原来,陆康于半个月前一病不起,加上年近七旬,想来自己时日无多,于是唤来陆议交代后事了。陆康对陆议说道:“伯言,你谨慎而有勇,持重而有谋,有一要事,非你莫属。”
陆议再拜道:“请祖父吩咐,陆议定效犬马之劳。”
陆康指着身旁一十来岁的男童,道:“我怕是时日无多了,庐江也定然易手于他人。公纪年幼,留此无用,你带他回吴郡,助他执掌陆家门户。”
未待陆议说话,这男童抢先道:“父亲,公纪年幼,无才无德,如何能支撑起陆家?请让伯言执掌门户。”说话的男童,名绩,字公纪,就是留下怀桔遗亲美谈的陆康幼子。陆绩虽然年幼,却学识渊博,尤善相人及观测天象。
陆议惶恐道:“叔叔何出此言。”陆议虽年长于陆绩,论辈分,却是陆绩的侄子。
陆绩道:“我观伯言,潜龙在渊,他日必能飞黄腾达,出将入相,定能执掌门户。”
陆康见陆绩如此说,便道:“既如此,就依公纪言。”又对陆议道:“伯言,陆家就拜托了。”
陆议磕头道:“祖父请三思,伯言实在难担此大任。”
陆康道:“公纪相人,从无差错,伯言定能光宗耀祖。伯言不是怕难担大任,而是怕宗族有人不服吧。无妨,我手书一封,让公纪宣读给宗族各位长老即可。”
陆议拜谢道:“祖父体谅伯言若此,伯言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次日,陆议与陆绩坐上马车,由韩扁驾车,一路向东,往吴郡去了。
陆议虽然年少,但比陆绩年长五岁,在学识上略胜一筹。但陆议对相术、天象却一窍不通,而这却是陆绩的强项。加上陆绩长辈的身份,陆议对其更加敬重,每每以天象之事相询。
这晚,陆绩观看天象,只见有星由东往西陨落,陆绩感叹道:“家父去矣。”
一旁的陆议听见,问道:“叔叔方才说的什么?”
陆绩摇头回道:“将星陨落,家父去矣。”
陆议闻言,顿觉地动山摇,幸亏身旁韩扁扶着,险些瘫坐在地。待缓过神来,朝韩扁道:“备马,我要回庐江。”
韩扁道:“小主,夜路难行,况且我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方才歇息。我看,我们等天明再回吧。”
陆议道:“你送叔叔回吴郡,我一人回庐江即可。”
陆绩劝道:“一切皆是天命,伯言何必强求。”
陆议回道:“陆议心意已决,叔叔莫要再劝。”
陆绩一怔,心想:伯言向来谦逊有礼,对我更是敬重有加,今日竟如此执拗,看来是劝不住了。于是不再多言。
陆议三人的马车,刚好有两匹马。次日一早,韩扁给马吃饱喝足,分一匹马给陆议,自己带着陆绩继续往吴郡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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