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说的办报纸的事情,道理同样如此。想法很好,但是你刚才也说过了,我们现在能够完全影响到的地方只有京畿周围的地区。离京畿较远的地方,我们的掌控力度并不够。舆论的导向权,主动权并不在我们这里。若是骤然间就开办报纸,被他们有样学样的学了去,这对于我们是不利的。”
“以前是儿子鲁莽了。”
“无妨,不过现在有我在,我还能帮你把把关,不过以后若是你自己做事,就要小心了。你精通围棋,也应该知道,落一子并不只是看在当前,还要考虑以后。走一步就要看三步,要思虑周全,要看的见,看得远,看的深。见一叶而知秋,窥一斑而知全豹。”
“是,儿子记住了。”
说完之后,气氛略显沉闷。
“好了,不说这些事了。”皇帝搓了搓手说道:“阳儿,来之前见过你母妃没有。”
想起今天自己溜到沁兰院,看到兰妃身心憔悴,黯然神伤的样子,夏阳心头莫名的发酸。
“父皇,我已经见过了。”夏阳的语气中带着伤心和愧疚。
皇帝也是有些伤心的说道:“兰妃自从知道你的消息之后,就茶不思饭不想。两个月了,她还是没有走出来。身形越发的消瘦了。虽然经过你以前的调理,身子骨不错,比以前好了许多,并没有生病。可是,我就是怕她会产生心结。你也是学过医的,应该知道,若是有了心结,生了心病,对身体的影响也是很大的。我现在就怕她……”
“父皇,放心吧。母妃虽然看上去有些柔弱,可是她的内心比谁都要坚强,强大。现在的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时间是治疗心病的良药,等过一段时间母妃一定会走出来的。若真是不行,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夏阳安慰皇帝,但是他的内心深处的担忧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
“若真是不行,到时候也只能这样了。”皇帝长舒一口气。
“父皇,既然说到母妃,有件事我想问您一下。”
“什么事,问吧。”
“对于皇后娘娘,父皇您准备怎么办。”夏阳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皇帝猛然间注视着夏阳。声音低沉,说道:“我们说你母妃的事情,与皇后有何干系。”
“父皇,自我出世以来,经过多少次的暗算,父皇不会不知道吧。那些事情虽然发生在暗处,被父皇给解决了,可是,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皇后并没有子嗣,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会对我下毒手。可是我不知道皇后与母妃有何深仇大恨,以至于牵扯到我。几次三番的对我或者说对母妃下毒手。我不相信父皇不知道那些事情是皇后派人做的。”说着,夏阳紧盯着皇帝的眼睛,好像可以从里边看到什么东西一样。
皇帝声音有些沙哑,说道:“这些事情,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父皇,若我说我从三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您信吗。”
皇帝苦笑道:“我信。对于这一点你也没必要骗我。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让我惩治皇后呢?”
“父皇对母妃保护的很好,一切都已经在暗处解决了。我虽然知道是皇后派人做的,但是我并没有什么证据。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身份非同寻常,轻易治不了她的罪。不过,父皇的手里应该拥有足够的罪证吧?”
皇帝眉头紧皱,想了好一阵子之后才说道:“不错。可是你为什么以前不说,现在反而要说了呢?”
“父皇不治皇后的罪,只有您的道理。我本是不想多说什么的。毕竟皇后多次的谋划都没有成功,她应该也知道是父皇在暗中阻扰吧。可是她并没有收手,反而越发的肆无忌惮,变本加厉了起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以前皇后的谋划都没有成功,可是谁又能担保以后一定不会出事呢?”
“再说,以前不止父皇在保护沁兰院,我也住在哪里。我有自信能够护住母妃的周全。加上不想让父皇为难,所以我才没有跟父皇提起过这件事。”
“可是我以后就不能再宫里居住了,就像这一次,我就整整两个月没进皇宫,以后我出去的时间将会更久,也许是一年,两年,甚至是好多年。父皇的保护虽然很严密,但是并不能做到万无一失。我不能让母妃受到伤害,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不能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要的是百分之百的肯定,是母妃的绝对的安全。而对于母妃的安全来说,皇后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威胁,所以皇后的事情,一定要得到解决。”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杀了她。”皇帝大声说道,但是夏阳听得出来,皇帝的声音里并没有愤怒,只有伤心。也许是因为皇后的所作所为,也许是因为夏阳说的话多少有些胁迫的意味。随后他的语气一缓“阳儿,你要记住,对于对你母妃的关心,朕并不比你的少。”
“这一点,儿子相信。我不知道里边到底有多少事情,又有多少隐情,但是皇后的存在毕竟是个威胁。她可以不死,但是她一定不能留在皇宫里。”夏阳盯着皇帝说道。
皇帝在夏阳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和决绝,眼神一暗,身形不由得一颓,显得有些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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