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渊还是那么幽深。天虽是朗朗,风也是骤骤,可此时却如闾尾吞尽诸海一般,气势磅礴的吐泻着浓浓大雾。较之平常,这雾简直浓粘稠。
一道消瘦的人影却缓缓地行走在通往七情渊红尘阁的路上。
走出密林,来到青岩诡树旁,十道分枝九枯一荣。枯枝上皆有七片黄叶,却坚强地无一掉落。而那支未枯的树枝却是曲曲折折的长着,但光秃秃的竟不着一叶。蜿蜒了一段后直直地指向苍穹,仿佛有无限生机。
“‘九死一生七情渊,红尘有道莫轻言’想必这就快到红尘阁了,呵呵,这一路走来也还是不错。”
忽地,枯叶上冒出眼珠,一下被一百二十六只眼睛盯着,一般之人估计就被吓住。可来者显然不在此列。
“来者何人?无有通牒,视为死敌,再近一步,格杀勿论。”枯叶窸窣作响,传出如此言语。
“果然不愧是红尘阁,口气依旧是如此之大。不过今天我可不是来惹事,即便惹事也不会傻到在七情渊来。有人托我给红尘阁一个叫‘苏忘’的弟子捎来个物什,还望通告一番。”
一百二十六只眼齐一合上,想必是传到意念过去,没一会儿复又睁开,枯叶作响:“侯上一会儿,自有人来于你接洽。”
来人也没在意,只要东西能带给“苏忘”即可,也不需要亲自给与此人。了却此事,也待为别人完成心愿,不过她做何想,就不在考虑之列。
风动,枯叶未摇,却影现。笑嘻嘻的模样,白胡子白头发,正是哭长老。
“‘苏忘’弟子刚好在闭关修炼,就只得我这糟老头代为其收纳,谢过道友麻烦至此,不甚感激,红尘阁的规矩不敢忤逆,还请告之尊姓大名,以后叫‘苏忘’登门表谢。”哭长老拱了拱手,笑嘻嘻地说着,不过两眼也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眼前人物。
“只是添作信使,代为跑腿,不必如此。早就听闻红尘阁哭长老之名,果然不同凡响。今日得见前辈,实乃后辈之幸。”
“呵呵呵呵,都是虚名,不足挂齿。”哭长老先是摆了摆手,后又笑眯眯地望着来人,“敢问是何人托你如此颠簸麻烦捎带物什过来?”
来人先是诡异地笑了笑,旋即又细声说道:“可算作是从狐部过来的吧。”哭长老心底大惊,可也不能表示出任何慌张的神色,依旧笑眯眯,还是笑嘻嘻。
“狐部?没曾想‘苏忘’交友如此广博,哈哈。”
“交友本就不在乎年龄,哈哈,不是有个词叫‘忘年之交’么。”来人忽地含沙射影。
“不,不,‘苏忘’小时见过狐部之人,没曾想这么多年过去,还能被人惦记。妖族之人也不尽是世人所言那般狡黠难以揣测。”哭长老也是发觉一些端倪,话里也是含沙射影。
“您老所言极是,不过妖族之事外人怎能知晓,宗族就是宗族,哪能什么事都由着自己?一时感想而已,毕竟好多朋友也是妖族之人。说来也是各种唏嘘啊,宗族一言,死而后已。”
“小友看来也交了不错的妖族朋友啊,这些话儿也能说与你听。”哭长老继续念叨妖族。
“哈哈,还好。一起经历了太多,不好怎么对得起那些一起闯荡的日子。对了,差点忘记正事了。”来人从怀里拿出一条手链,诡异地笑了笑,抛了过来,哭长老一手接住,却不急细看。
“可否详细告诉是狐部哪人托小友带来,这样也可让‘苏忘’礼尚往来还之以物?”
“嘿嘿,那估计他不须还礼了。也许,他这一生就还不了。”
哭长老忍住心中纷乱的胡想,再次拱了拱手,来人又诡异地笑出声来,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听人说,应该是叫‘狐湫泓’吧,也是个可怜之人。”
“原来是湫泓啊,那她的确是见过‘苏忘’,当年‘苏忘’和她带的小孩儿一起玩耍过。”哭长老念想飞触,“想必小友见过湫泓,还望告之她之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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