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也就是狐中昶,他还是背靠着树干,一双眼睛盯着湖面上交手的三人,冒着诡异的打算。
打了这么多个回合,瞧不出哪一方占了上风,几乎就是势均力敌。那狐青衣也是,要是能一直占上风,我自去相助。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进退维谷的境界。只好继续观战喽!如此也算是尽绵薄之力,可怪不得我!
如是想法的狐中昶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一直在故作疗伤调理。
而另一头的三人都专心于眼前的敌手,似乎谁也没惦记他那号人物。一弯月轮划来划去,航如云海上,泛舟白雾中。另一方则是鼎气纵横,练拧若抽鞭,金坚若铁链。
湖水被踩出花,忘情不断使出月下妖狐千姿百媚与敌周旋,他的身形不住交替在虚幻和真实中。一会儿安然溜出合围,一会儿翩然窜敌身后。进退有据,滴水不漏。
而熊大歌两兄弟却也不差,他俩仗着多上一人的优势将相互间的默契发挥到了极致。不仅能在危机时刻化险为夷,还能让忘情即刻泰极丕来,陷入险境。
一来一去,三人已交手了百来个回合。不过两者却有很大不同,当然这也属忘情刻意为之的结果。
忘情以夜月朦胧七十二式中的月清九式和弧光九式为主,间或出以灵狐拳法和流月墨光轮法。身法的话,自然是狐疑不定和月下妖狐千姿百媚。
熊大歌两人则不然。由着鼎气盖世功而来的小洪、大洪两门防术他俩使了不知多少次,全赖忘情时不时地偷袭身后,实在是有些不得已而为之;攀矫攻和碎地挪这两门避敌的奇技也没少使,毕竟熊部之人在灵活上逊于狐部太多;常常合在一起使的一套拳法和腿功也叫两人使得个欢快,分别是雄霸天下和撼地联营;不消提拔山扛鼎十八法了,那两兄弟恨不得能会个全。
忘情是越战脸上越平静,心里却像点着火一样。
而熊大歌两人则是板着脸,即便是熊小曲也是如此,他俩心里越打越没底。
对面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怎地这般难以对付!打了这久,她倒是越打越有劲。狐疑不定倒是认得,可另一门身法就不清楚了。只消有它,几近立于不败之地!这可如何是好?
那两兄弟忽地瞥眼瞧向对方,他俩一下对上,都明白了接下来该如何办。
归梦莽原是死战之地不假,可并不意味着随便两人碰上就会死战不休。死战死战,至少能战才行。不能,就成了送死。
想逃?忘情心里暗道一声。
虽是稍纵即逝,却被他看了个清楚。作为红尘阁弟子,又怎会放过对手的任一细微的异动?
脚尖一挑就带起一团湖水击向熊小曲,同一时刻,他左手连连扔出四把雪白之梭,端得是一心二用、迅疾无匹。待此做完,他立马找上熊大歌,月轮一横身前就使出了潮汐式。
熊小曲见着水团袭来,自然不敢小觑。小心起见,他更是后退了两三步以防忘情使诈。可诧异的是,水团无触而炸,竟还暴起漫天水雾。类似的招数,他也见过,当机立断地将鼎气密密布在身外。同时他也赶紧往他兄长那边跑去。
熊大歌已然被忘情缠上,这倒不意外。不过令他震惊和后怕的是,对手似乎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刚刚竟还藏了几分本事。仗着熊部的血脉天赋和些多法门的他竟还被打得手疼肉痛,这就不得不让他惊恐了。
这人打哪儿冒出来的?我和小曲也在归梦莽原混了两年有余,从未听闻过狐部年轻一代中有她这样的人物啊!
熊大歌将忘情疾风骤雨的攻击悉数拦下,他双拳狠握,压下疼痛又轰了出去。
难不成她是才来归梦莽原的?这……那……那这人得有多厉害?就狐部宗地那些法子能培养出这样的人?
瞥眼瞧见身中三梭、双眼欲裂的熊小曲大步流星地赶过来,熊大歌那还敢再想其他。大喝一声,脚下一跺,使出碎地挪就朝熊小曲闪去。此时的他,无有再战的心,只有带着弟弟早早逃离此地的想法。
“小心!”
熊大歌背上一寒,他看见一道身影出现在熊小曲身后,那泛光的月晕分外清明。
“不!”
“滚!”
前一声是熊大歌所发,他只觉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月轮的月锋已经要划向他弟弟的背,而他,却赶之不及。
而后一声自然是忘情所呵斥,正与熊部两人激战到兴头上,他又怎容旁人打搅?况且,还是这样卑鄙的方式。
熊小曲刚刚施展的小洪才被雪白之梭所破,他如今却是无有施展大洪的底蕴了。所以他只能继续跑,哪怕月锋的锋寒之气已然让他的皮肤冰凉了一片。
也在这时,他听到一声“滚”,紧接着就见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的开头。作为两兄弟对手的狐青衣竟然化作六道皓白之光,然后骤然消失,几乎是在同时,他感觉背后的凉意离自己远去。
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仍然往前继续跑,直到熊大歌拦住他为止,直到那时,他才发觉身上插着的三把雪白之梭早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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