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
废土之中,一个人头忽然从里钻了出来。他干咳了几声,随即就迫不及待看了看四周。
他的身旁遍布了草屑与泥土。卡车,破旧的房屋,深陷在了泥地,就像是爆发了一场强劲的泥石流。不少异兽的尸块横七竖八的平躺在其中,隐隐约约,易言听见了人类的哀嚎。
易言一伸手,松软的黄土从破旧的黑衣上滚落了下来。他从土里慢慢爬了出来,腰酸背痛。
“不愧是四方大帝,这样的力量,人们到底要怎么赢啊。”他又回想了一下千羽攻击时候的场面。它只是简单的一个挥击,就造成了这样恐怖的破坏。根本没有人能抗住这样的伤害,饶是他也只能藏身在自己的黑伞之中随风而动。
“对了,千羽呢?”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闭上双眼感应。半响,他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又钻回土里挖了挖,这才把黑伞从泥里拔了出来。
随即,他朝着施家内地跑了过去。
......
画面一转,此刻的凡生陷入了绝境之中。
他的身前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清瘦男子,然而等到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白衣并不是真的衣服,而是由银白色的羽翼无缝贴合而成。
他的样子有些清秀,甚至可以说是阴柔,然而在他的身上却又存在了一种洪荒与蔑视一切的气息,十分矛盾。
凡生刚刚才跑到半路,就远远的看见了空中的易言与那大如鲲鹏的身躯。然而还没等到他到底墙的那边,就看见那大鸟轻轻一扇翅膀,紧接着一阵狂风席卷而来。
而等到这一切结束后,空中的大鸟不见了,但他的身前却出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男人。
“是你。”千羽的半边嘴角提了起来,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认识我?他是谁?
凡生心中正这么想到,一眨眼,那人忽的闪现到了自己的身前。
血花瞬间飞溅,在男人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痕迹,凡生满眼的难以置信,低下头,他看见一只雪白的手臂从那白银色的羽毛中伸了出来,一举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鲜血一滴一滴地顺着他的手臂向外流淌,周围一切的事情都像是静止了一样。
凡生可以看到风吹过时,血滴那如同湖面的外层,被惊得掀起淡淡波澜与涟漪。
世界一会彩色,一会又像昏暗老旧的黑白照片,如梦似幻。
胸腔钻心的疼痛这时才蔓延到了全身,进而被大脑感知。疼的他的四肢一阵痉挛,却又像是被冰块冻住了一样僵硬。
这种感觉他是非常熟悉的,甚至是熟悉到了骨头之中的。只是最近几年他和师傅一同住在了天空城,所以这才将他稍稍和这种感觉“剥离”了出来。
清瘦男人猛地一抽回手,这下胸腔中积压的血液在没有障碍的阻挡,终于倾斜而出。凡生噗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缓缓跪倒在地。
眼前的一切忽的黯淡了下来,周围的一切场景变换,凡生看了一眼四周有些无奈。
四周是一片漆黑的森林,狂风暴雨。湿漉漉的雨滴打在他的脸上,有些冰冷。
电闪雷鸣之中,照亮了几只长相狰狞的异兽,他们的倒影透过茂密的树叶,映在凹陷的积水坑中。
又回到了这里,凡生蹲坐了下来,抱紧了双腿。
每当他重伤致死之后他就会回到这里,回到这片幽暗的森林。或许这里这般恐怖的场面对于他人而言简直就跟地狱一样,但对他而言,这些都只是家常便饭。
凡生看了一眼道路的尽头,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依照以往的惯例,路的那边会出现一道金色的光束,而自己只需等到它出现后并顺着那道光束出走,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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