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十九年八月二十七日,阴
鞑靼博忽邪聚十万之众声势浩大,同北宁军短兵相接战于北陵城血积于坑槽之间盈余尺,尸骸遍野!史称北陵之围!
“抬下去!”
“快”
伍恒浑身都是污垢一脸疲惫之色,灰色的布靴上染满了斑斑血迹,己经结成了一个个灰暗的血痂!
正指挥着民夫,趁着双方停歇的间隐,彻夜用担架把重伤员从前线战场上抬下来!已经连续两夜没有合眼了,瞳孔中布满了血丝!
但伤兵依旧源源不断从城外运回,新开辟的医疗地点已经挤满了人!帐内到处都是哀嚎与呻呤,充满着一股刺鼻的中草药味,和一丝淡淡的血腥!
帐外的老人们正用着古老的办法煎着草药,整整上百个小火炉上都熨着沸腾的陶药壶,几个民天正仔细地按照老军医的要求,熬着药汁!
“伍先生,还缺多少营帐!我立刻让人去办!”东方朔拖着沉重的步伐和甘宁、周仓一起从城门走来,还没到跟前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显然有些焦虑!
甘宁和周仓一左一右,拱卫眷东方朔,白色的战袍上粘满了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别人的血液!
“不够,远远不够!”伍恒摇头叹息道,伤亡太大了!光这几片露营区就挤满了不下一千五百人,营寨里可能更多!而且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药材不够用了!早就已经提前将城内的所有药材部都收集到了一起,并从其他途径购买,但缺口依然很大,药仓很快就要告罄!
东方朔一屁股滩在地上,浑身和散了架一样,仰视着伍恒平静地说:“防线外的伤亡太大了,博忽邪就像一条疯狗一样,死死的咬着我们不放!”
负责防线的是第二卫的文鸯和张公渡的援军,经过两昼夜的激烈鏖战,防线内外的尸体硬是堆积的一有五层之多,形成了高四尺有杀的“人墙”,两方都杀红了眼,已经完全都是靠着意志力在搏杀!早前挖好的长干米、宽十米、高五米的陷马坑基本上已经被人与马的断肢残骸所填满了!
博忽邪这次率领的人,明显去和以前的不一样!个个悍不畏死,进有攻、退有守,交替配合互相掩护前移,而且箭法精准!若不是射程远不及神臂弓,可能己方的伤亡会更大!
经验丰富的老将军郭安见多识广,察觉出来了!这是草原人传说中的豹师与鹰师骑兵,与先前的“临时工”不可同时而语!这才鞑靼的现役主力军。
文鸯的第二卫几乎被打垮,张公渡的步兵卫在两天内直接拼光了!在老将郭安的镜湖军的支援下勉强将鹰师与豹师击退!
两昼夜的拉据战中,战损高达八千人!其中阵亡五千,伤三千!张公渡身受重伤,他的命是文鸯枪挑十余鹰骑从尸堆里面刨回来的!
第二卫仅剩下千余人,至于防线则被徐敬业的第一卫和郭老将军的镜湖军接管!第二卫的残军则和五千预备役混编,随时待命!
“曹军头,快来看看吧,我大兄就要不行了”远处的露篷下,一个年轻的汉子不顾手上的绷带,失神落魄四处呼喊着。
一个满脸皱纹穿着粗布的老人闻讯而来,在衣腿上擦拭着尚未凝困的血污!来到汉子身前的担架上,用毛巾捂住胸前那个不断向外涌血的大窟窿,伤口呈嵌入状,很明显是长予戳的!
眼瞅着有气出,没气进,脸上突然没有了血色!被叫作曹军头的老军医,摸摸脖子上的脉搏,拂开眼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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