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水泊处,茅了青罡剑忽地一声颤鸣,“哦?”茅了似有不明,抽出矩星一看,只见有红黄青黑绿五色光分射而出,立于水上,如五道细小的火苗,见此茅了不禁一笑,还道你运气好躲过了这一遭,没想到鬼打墙回去之后居然又绕进去了。不禁笑道:“嘿嘿,偓佺猴子,这可是给你专门定做的,好好享用吧你!”
却说那偓佺简正被那五鬼闹得命悬一线,狂怒的爆吼起来,一身功力砰然外放,忽然觉得外界压力逼来,一盆冷水浇在自己脸上。恍惚间又听见有人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脸,叫着:“偓佺简,偓佺兄?.....”声音糟杂不似一人。紧接着又一股冰凉哗的泼在了自己脸上,下意识又赶紧紧闭双眼,凉水过后一股刺鼻的辣味,直直钻进自己的鼻孔。
酒!偓佺简啊的一声蹦了起来。赶紧抹开自己脸上的酒水,自己也跟了完颜宗骨七八年之久,最头疼的事就是学字和喝酒,学说话都比写字饮酒要好,偏偏这两件事又是完颜将军的大爱。而且随完颜上蜀山的这十九人之中,个个尤爱饮酒,而自己每喝一口都被呛得七荤八素,那股酒冲子味他是闻到都反胃。这么多年除了被赤宁封恶作剧,自己那可是滴酒未沾。不禁捏住鼻子,刚要动怒,一睁眼却见是觇姬,狂罗等人正惊喜的看着自己。
狂罗粗大的嗓子起先喊了起来:“你可醒了!幸亏逢敖机灵!哈哈”。
逢敖微微一笑:“早知道偓佺兄畏酒,只图一试。没想到就凑巧奏效了。不过还得靠觇姬妹妹驱走了他身上的阴气,方才使得。”
觇姬也松了口气问道:“偓佺,你怎么样了?”偓佺简此时正是如梦初醒,幻真幻假。看看自己衣冠不整,短棒和双履都被弃在了一旁,刚才的鬼殿一幕如此真实。而自己此时却身处这大山之中,与自己的同伴一起。两处身境让他对茅了心中悸动,未能平息。只茫然道:“好,好。”
觇姬走上前排排他的肩道:“刚才你入了魔怔,现在已经没事了,放心吧,不要去追茅了了,丢了就丢了,完颜将军那边也不是下的死令,何况若是蓝谒能找到金棺,那易小子也成不了气候?”
偓佺简努力平复住心中余悸。点头称是。爨乌也接道:“这茅了奇术了得,乃四京名士中最难对付的一人。绝非浪得虚名。我们就此搜寻一路到东海与将军汇合罢了。”
逢敖也接道:“这里除了偓佺简就数我的轻功最好,可经那厮鬼术纠缠也是难与并肩。如今更是丢了行踪,又能奈何?”
偓佺简正在地上穿鞋,闻言不禁一抬头:“水湖,我在一个,大水湖,见过他。”
觇姬一皱眉:“梁山水泊?”
偓佺简点头道:“应该,是吧,反正,很大。”
觇姬绣眉一紧,淡淡道:“那就去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若真能和他碰面,也好找一找场面。不至于坏了咱们金国的名声。”
狂罗一步上前扶起偓佺简,又朝众人喊道:“走,去看看。让他这么捉弄咱们,岂不是太丢脸了!”
偓佺简也去拾起短棍,低头之余忽然看见路边有个小圈,是用一片红花,一节黄芽,一小截黑树枝,一片绿叶和一片青草围成的。偓佺简忽然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又有一种忌讳感,偓佺简应了一声众人的催促,一脚将那小圈子踢散便跟上了队。
梁山水泊,日斜中天,暖意烘然。茅了悠悠的坐在水泊之上,只如漂在水上一般。正看着自己的青罡剑,五鬼闹判也被破了,看来这金人里果然有高人在场。
如今宋金虽然议和,可金国内讧,金熙宗依仗金兀术等斩杀蒲鲁虎等亲和派,力主兴战。紧接着在秋天在太行山一带增加苛税。又在冬天严禁边境,凡南归人众及渡河者皆处死。这怎么看都似乎另有图谋,而现在晚宴宗字辈国戚,出现在江湖之上,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可以说是路人皆知了。看来这宋金之争,又免不了一场兵戈。心念间,不禁长叹接长叹。
众人本来都在这一片地区内搜查易的踪迹,不是很陌生,偓佺简却是越走越心惊,这路明明已经走过了啊,而且明显能嗅到自己之前到过这里的踪迹,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绕了回来?可自己明明记得是顺着湖畔追去的啊。心道自己必又是找了茅了的道,想到这里有不禁想到了森罗鬼殿里的那一幕,心中竟又是一阵后怕。心中对茅了逐渐产生了一种畏惧之感。
山路离水泊已经不是很远,众人皆是高手,一路行来,两刻间便到了梁山泊。果然在浩浩淼淼的粼波中,看到了茅了,正盘腿坐在水中央,青罡剑出鞘横与双腿,如老僧入定,无凭无依,飘与水上,如出水绿荷,凌凌然气度超凡。
逢敖不禁一惊:“此世间竟有人将轻功练到如此地步?真是羞煞我也!”
众人也是惊叹连连,要说施展轻功飘在水上并不难办,可难就难在速度,越快越可以踏水飘过,如燕子抄水。可是一旦慢下,却极容易沉水,逢敖一身轻功不负不凡,可也只能轻盈踱步与水上,还不能持久,要想立于水中,怕是万万不可。
觇姬扬唇一笑,斜了斜眼睛看了那茅了一眼:“逢敖老弟,莫被迷惑了,那厮也是借了力。咦?等等......”
“怎么?”逢敖转头看向觇姬。觇姬轻轻吸了口气,微微开阔双肩,眼睛半合着一瞥,带着一股迷离的神色,全身似乎显得更加放松。片刻后缓缓说道:“这茅了是假的,他的身上没有活息,他身上流动的气息更像是....”觇姬略顿了顿道:“折纸”。
“折纸?”狂罗似乎没有听懂。应该说在场的人都没有听懂,大家都疑惑的看了看觇姬,又看向水上的茅了。
这水泊纵横河道一千条,四下方圆八百里。浩渺无端,辽阔无垠。若论轻功谁也没把握能跨过这水泊的而十分之一,然而茅了据他们少说也有廿里之遥,任他们眼力非常,看上去只有半尺的人物,他们如论如何也分不出真假。
“逢敖。有没有把握?”觇姬转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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