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本是汪洋。
四千年前,因黄河泥沙入海淤积,陆地慢慢浮现。直到大金国时,黄河南移,夺淮入海,天津卫才有了岸。到了顺治爷九年,天津卫、天津左卫、天津右卫三卫合并为天津卫。又到了雍正爷手上,天津卫升为天津府,辖六县一州。
现如今,是光绪爷坐龙椅,而这天津,与以前又不同了……
天津府城郊有一处小镇,名唤盘龙镇,盘龙镇外二里地有一处打谷场。秋收未至,打谷场上空空荡荡。
忽然,一骑飞奔而来,扬起阵阵尘土。
那骏马全身洁白,有如玉雕,骏马之上,乃是一个俊俏的白衣少年。
但见他十四五岁年纪,一身劲装,辫子盘在脖颈,辫梢叼在口中,突地双手离缰,从马背上抄起一张雕花大弓,左手弯弓、右手搭箭,压低身子,将箭顺势发出。
那箭在空中啾啾作响,声音又尖又亮,犹如响笛,像是带着巨大力道,啪地一声有如钢钉一般钉在百步开外的木靶之上。
少年射完这一箭,勒转马头,又回奔过来,再反射了一箭,如此来回射了十多箭,才勒了马缰,下马走近那木靶。
只见那十余支箭尽皆牢牢钉在靶上,无一脱靶。
那少年却显得极是烦躁,对远处招了招手,远处又奔来一骑,这马一身棕毛,略显消瘦矮小,神气远不如白马威风,马上也是一个少年,看面相和那白衣少年年纪相仿,也是十五六岁年纪,穿了一身补丁重重的黑色粗布长衫,外套的那件靛蓝色马褂还是整洁完好,却比那白衣少年不知寒酸了多少倍。
白衣少年对那蓝衣少年道“今日不射了,回去罢!”口气好似命令一般。
那蓝衣少年显然是那白衣少年的仆人,口中称是,便将那插满箭的木靶抬起,缚在那瘦马身上,翻身上马。
那瘦马本就瘦小,驼得一人已是吃力,又加这木靶一压,更是不禁低嘶。
白衣少年瞧也不瞧,兀自翻身上了那雪白的玉花葱,低吼一声“回去”,扬鞭一催,那白马霎时飞奔而去,把那瘦马孤零零落在身后。
那蓝衣少年望着绝尘而去的白马,低头对那瘦马道“我不如别人,你也不如别马,我俩真是同命相连。”说罢上了瘦马,轻轻拍了拍马臀,那瘦马便摇摇晃晃地向前跑去。
前面的白马早已不见身影,瘦马兀自在后面跌跌撞撞,那蓝衣少年也不着急,行得一段路,竟在马上唱起歌来。
歌曰:
朝沐晨露兮,暮披星月;
岁怀起伏兮,年添寿龄。
鸿鹄齐天兮,壮志安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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