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夹着呆猴儿一路狂奔,一路上汗如雨下也不停歇。
如此奔了有好几里地。确认后面没有人追,才把呆猴儿放下来。
呆猴儿往四周望了望,这里正是他常陪少爷赖莲生射箭的打谷场。
那贼喘了口气道:“后生,咱爷俩就此分道扬镳吧。”说完就要走。
呆猴儿一把拽住他衣袖道:“你把我丢在这里,东家一会儿寻过来,我如何说得清?岂不是要害死我?”
那贼笑道:“你不会跑吗?”
呆猴儿烧还未退,喘着气道:“跑?我跑到哪里去?莫说我现在走不动,就是走得,也无处去!我自幼无亲无故,蒙东家夫人收养,才有个容身之所,现在这情形,我若不抓住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那贼听罢一愣,转而哈哈大笑道:“你要抓我?倒是有趣得紧!你尽可以试试。”
呆猴儿心中愤怒,撑着地站起来,不由分说地一拳直向贼人面门打去。
那贼将头稍稍一偏,便躲过这一拳。
呆猴儿变拳为掌,向贼人颈部横扫过去。那贼边低头躲过,边夸赞道:“不错!后生有些身手,看来是习过武的!”
呆猴儿乘他低头,左膝直上攻他小腹,同时双手去按他肩膀。
那贼轻哼一声,往左一跳,呆猴儿两击全空。那贼伸出右腿,飞快地给呆猴儿右腿使了个绊,呆猴儿左膝还未来得及收,正是单脚站立,着了这一下,立马噗通翻倒在地上。
那贼拍了拍衣衫,道:“你倒是学过功夫的,招式挺利落,再练几年吧。”说罢转身从草垛后面牵出一匹马来,看来是他早就预备好的坐骑。
呆猴儿跌在地上,擦破鞭伤,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跨上马背,扬长而去。
那贼骑马没跑几步,黑暗中突然飞出一条人影,跃起半丈余高,也看不清使了什么手法,竟将那贼从马上提下来,摔在地上!
黑影伸手制住那贼后颈,将他擒到呆猴儿面前来。
呆猴儿这才看清,这黑影正是教书先生顾疾!
顾疾对呆猴儿道:“我就说这飞猿爪实在吧?”
呆猴儿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境地了,顾疾还在和他自夸。他勉强站起身来,道:“实在厉害,但你不要在此处夸了,先去你屋里。”
顾疾道:“好!我们一起审审这贼人,弄不好能在赖员外面前记得一功。”
到了顾疾家里,顾疾先拿条粗麻绳将贼人绑了,再给呆猴儿倒了一碗清水,喝完安排他躺在床上,又拿一条湿帕放在呆猴儿额头上,这才正襟危坐在竹桌边,煞有介事地审起贼人来。
那贼自知打不过顾疾,只得道:“好汉,你放我走,那包东西,我不要了,你都拿走,可好?”
顾疾啪地一拍桌子,猛吸一口气,却憋住了未说话,原来他只记得戏台上的老爷审案,都必然先拍桌子,贸然拍下,却记不起后面要说什么词。
停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那包里……那包里是什么东西?”
那贼忙道:“好东西,都是好东西!有全套银餐具,二十几块银元,还有……还有一块金怀表!”
顾疾眼里放光道:“是吗?那倒是有些意思……”说着举起手想要起身去翻包袱。呆猴儿躺在他身后床上扯了扯他衣服道:“须先问他姓名来历。”
“哦,对!我想起来了!”顾疾把抬起的手又放下,坐好端了端身子,睁大眼睛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快快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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