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失火以后,室友们多少还是有点儿变化。
陈晨觉得自己好像患了强迫症,每次看见烟屁股都会不自觉多瞅两眼,然后用脚狠狠地拧灭才算罢休;
一贯懒散的秦凯竟然花了大把时间,把外卖饭盒搞成了一个颇有艺术气息的烟灰缸,然后把烟屁股有序地排列栽种起来,最后像浇花一样往里面浇水;
赵揕也终于放弃修炼他的弹指神功,把烟屁股塞进宿舍床的中空钢管里,搞得那钢管跟个小烟囱似的直冒黑烟。
最令人惊讶的是老徐,他不再去网吧上班了。
“徐,走,上班去。”赵揕擦着手里的眼镜。
老徐躺在床上纹丝不动,“不去了。”
“咋?不舒服了?”赵揕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
“失恋了?”秦凯打趣道,“不能吧,唠了几句嗑就上心了?”
老徐翻了个身儿,没吱声。
本来准备出门的陈晨又折了回来,对老徐说:“你上次不是说,要教我玩地下城吗?走吧,我去。”
“不玩了,”老徐又翻了过来,“没意义。”
这给陈晨三人吓了一跳。
如果老徐说的是“没意思”,那谁也不会当回事儿,最多也不过是每月不过两三天的情绪低潮;可没意义,常常表达的是一种类似于虚无的东西。
“完了,这是中老三的毒了,”秦凯首先嚷了起来,“老三,你整天神神叨叨,拉个屎蹲个坑儿都念叨什么意义意义的……”
“那是我的事儿,跟他……”陈晨有些慌了。
“行了,别扯淡了,”赵揕不耐烦地摆摆手,“要不,咱们上课去?”
于是四人踩着第二节课的铃声进了主楼。等找到教室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四人只好站在后面伺机而动。
他们趴在窗户上来回看了几遍,各自预定好位置,计划等老师点名前混进去。
趁老师回身板书的一瞬,秦凯像开了锁的猴子,迅速蹿了进去坐好。因为表现得太过完美,没有一点声浪,他还嘚嘚瑟瑟地给门外三人扮个了鬼脸。
老师还在写字。
忠厚长者老徐直愣愣地就往里面走,陈晨随即跟了过去。可赵揕就难堪多了,因为躯体硕大粗壮,所经之处无不生灵涂炭房倒屋塌。
老师一脸无奈地回过头:“别说我不配合你,关键是你这目标太明显了。”
就这样,四人跟乖宝宝小媳妇儿似的老老实实上了一天课。
到了第二天早上,三人收拾停当准备出门的时候,老徐又躺在了床上。
“没意义。”仍旧是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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