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薄雾还未散尽,天刚蒙蒙亮,蒙志一家四口就从火车站附近的宾馆来到了车站前的小广场上,小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好多出门赶车的人。仍在母亲怀里睡囫囵觉的小五子的嘴被热乎乎的东西给碰了好几下,感觉有股咸菜的味道,软乎乎的,睡梦中的小五子也不管,张嘴就是一口咬了下去,这个味道值得一生回味,这是他出生以来尝到最美味的味道,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随便胡乱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
干菜心咸菜和五花肉、带肉皮的包子,小五子也在妈妈的怀里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了圆乎乎的、白花花的面团子,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小五子也不知道这个叫什么,出门赶路两天来并没有怎么运动,他也不知道饿。吃了一大口,他双手捧着包子,一点一点的小口的咬着,咀嚼着有香味的肉馅,小手感觉暖暖的,中秋清晨的凉意顿时消失,他并不关心吃的东西叫什么。
一个竹篮子里面垫一块毛巾,把蒸好的包子馒头放在篮子中间,上面再压上一些铺过薄棉的小被子保温,篮子侧面放一些筷子,一个碗,提个暖瓶或茶壶,这个在火车站很常见,在那个年代头脑比较活、不甘穷困人在人流量较大的车站通过贩卖包子、馒头换点薄利都是悄悄的干。当时虽没有卫生检疫监督,但在吃的这方面“生意人”还是讲良心的,可以放心吃,那个碗也是大家公用的,每人用之前涮一下,喝开水、豆浆都可以,那时候的人没有那么娇气,也没有那么多的传染病、癌症什么的,缺营养但绝不缺健康的精气神。
小五子的吃相被人看得有些心酸,小五子这么大了从来没吃过包子和饺子,连馒头都没有吃过,林珍见了可能感觉对孩子有些亏欠,一口气买了三个包子,五毛钱,三个包子,送六个馒头。林珍把用一根筷子穿好的三个包子递给了小五子,小五子拿着也不知道该吃不该吃,盯着母亲看。因为母亲吃的是馒头,他可能想知道为什么母亲吃的不一样,咬了很多口为什么没有见到有馅儿。
林珍把小五子放在了一旁,林珍对照顾儿子很上心,一直把他当成心肝宝贝,蒙志也喜欢这个儿子,身在农村的蒙志家虽没有皇位要继承,但从一个农村人朴实而又单纯的思想中来看,只是把这个儿子当成了他的天,是他内心的星星、月亮、太阳,对于蒙志来说儿子不仅只是传宗接代那么简单。
蒙娇看着弟弟的吃相,也叫着:“妈妈,我吃这个没味道不好吃,我也要吃弟弟吃的那个里面有东西的。”说着伸着个小脑袋,凑过来,盯准包子就是一口,一个大包子咬下去,差点都把小五子的手指咬伤了,小丫头的腮帮子被包子填的满满的。满意的微笑挂满了脸上,姐弟俩相视一笑,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吃包子。他们对于父母的慷慨,和出远门带来的福利感到满意。
但蒙娇与这个包子的缘分却只有这一口,用林珍的略带指责的理论来说,“指出蒙娇已经把馅儿吃到肚子里了,现在吃馒头和吃包子是一样的,在肚子里一搅拌就成了大包子了”。如果当时林珍要是提前发现了蒙娇的意图,或者林珍的反应稍微快一点,蒙娇可能连这一口包子都是吃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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