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罐车”尾部的林珍的情绪慢慢缓和了下来,他又坐了下来,继续搂着一双儿女,对身边的蒙志说:“志娃儿啊,我们不去重庆了吧,下个车站我们下车回去吧!”
蒙志笑笑道:“没事,再过几个小时就到了。”
“我的衣服搞脏了!”林珍憋着嘴强忍着悲伤的情绪委屈的诉说着。
“没事,下车后洗洗就干净了。”蒙志坚定的说。
这时,刚才那个说河南腔的女人凑了过来,“第一次出远门吧?到重庆干什么去?”
不擅长和陌生人交流的蒙志夫妇等了半天才回话。“是的,去重庆看个亲戚。”他们俩很警觉。
“没事,别理这样的人,他们都是欺软怕硬。”河南腔把嗓音又提高了几度,道“车厢两头都有厕所,我们这边女人多,有女的憋不住的过来这边上厕所,老爷儿们都到那头去解决。谁要再到这边拿出那个带骚气的玩意儿来放水,我就拿剪刀给他做个绝育手术。”
还别说,不怕事儿的“河南腔”说了这几句话真管用。把这些人都镇住了,真的没男人再往这边来了,包括女人也很少来了。大概这个罐子里面和蒙志一家子情况类似的人比较多,大多数老实的农村庄稼汉。
“河南腔”往林珍一家这边靠了靠,大家围拢了起来,因为这边基本上没人来上厕所了,随之带来的效应就是人都往这边靠过来了,大家横七竖八躺的、坐的都有,林珍这边外加几个陌生人和河南腔一起围着车厢地板上的那个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这个场景真是实属罕见,古有围炉夜话,今有围洞“黑”话,虽此情此景不是夜里,但是白天也能懂得夜的黑。
刚才经过一个小站,上来几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凶神恶煞的把透气孔也给关了起来,把支亮的人都给收拾了一遍,还发生了肢体冲突,理由是防火防盗。蒙志也悄悄地把手电藏了起来,一个穿制服的男人还过来了好几趟到这边查手电光来源,仍是无功而返,想收缴蒙志的手电,蒙志不可能轻易给他,这是他给别人看病有时走夜路要用的必需品,不怕风吹雨打,很是方便,而且是存了好久的钱才买来的,哪会轻易说上缴就上缴,说扔掉就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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