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值得。
郭行一心中大呼:就是在过三五十载,她在我这儿也值得白银万两。
可这话说了也没用,他与秋叶白并无任何交情,对方为何信他?
郭行一心中苦恼,这秋叶白所言有理有据,自己扰他拍卖在先,付不起银子再后,又提这般要求,况且方才看他对这骆名安磕头跪拜那劲儿,自己把骆名安得罪的这么狠,他能给自己这个面子就怪了,自己总不能直接把人抢了走吧。
正当郭行一为难之际,秋叶白却话锋一转,看向门口,再度开口道,“郭兄弟也不必太过为难,此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此时,从门口走进年轻男子,那人长得五大三粗,脸上却是一副憨厚笑容。
郭行一眯眼看去,来人正大步向他们走来,观他下盘四平八稳,脚下虎虎生风,这是个多年扎马步的练家子。
但他身上并无气机流转,一看便知未生劲气,未入品级,仍然是个习外家功夫的门外汉。
那人走到三人面前,先是对着秋叶白点了点头,随即便对着郭行一开口说道,“郭兄好胆量,敢在淮北与骆名安对上,叫在下好生佩服,这银子,兄弟我帮郭兄你掏了,权当交你这个朋友,不知郭兄意下如何?”
又是一只笑面虎,这年头都流行谈笑间坑人入套吗?
郭行一明知这人有所求,但他却只能上钩,因为对方把住了他想要的,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便是这般道理。
侯伦的确有所求,自那日在街头看见郭行一杠上骆名安后他便开始注意起了这个人。
他有预感,这是破局之人,是破他眼下困局之人。
曾几何时,他侯伦也是同骆名安旗鼓相当,被世人称作淮地二少的人。
可随着骆家在豫州的根越扎越深,过江龙终归是把地头蛇给压了下去。
但他从不觉得骆名安比自己强,自己只是比他少了个爹而已,他爹骆青山才该是那条过江龙,骆名安,不过是只借势的狐狸。
元封四年,两榜进士骆青山拿着朝廷的一纸敕命单骑入淮安,没人觉得他能坐稳这个豫州安抚使。
豫州虽小,可地处淮北,靠着淮西发达的盐业吃些残羹剩饭也滋养了一大帮地主勋贵,每年从扬州运来的盐税,千万雪花银要途经这里,流向中枢。
这其中有多少利益交换,多少势力纠葛,旁人不得而知,但这个地方,绝不是朝廷的一纸敕命便能站稳脚跟的。
可骆青山不但站稳了,还把自己的根深深的扎进了豫州各地,将豫州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在重重荆棘之中走出了一条阳关大道。
当朝太师曾言,骆青山,治世之大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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