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书房内,郭行一与陆明相对而坐。
“为什么救我?”
陆明抿了口手中茶,正色道“我有求于你。”
“有求于我?什么事?”
郭行一满头雾水,就自己这样,能帮得了你什么忙?
“还未到时候,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先跟我走一遭长安。”
得,说了等于没说,郭行一懂,大佬嘛,说话总是要神神秘秘才符合身份。
陆明看着这满屋子的圣贤书,满柜子的礼义廉耻,忠孝仁义,他守了它们一辈子,鼓吹了它们一辈子,可这,做不得救世之道,从一开始,自己便错了。
什么儒道至圣,什么仁义道德,全是狗屁,全都成了权势手中剑,奴役万万民!
他不知道前路该如何走,他也走不动了,他只能,把这份责任,丢给这个年轻人了。
今日一战让郭行一感触颇深,本以为二品身知境不说打遍整个淮安最起码也能打半个了,可人家这一出手,自己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可笑可笑啊!
他要去长安,不能带上江铃铛,他将江铃铛带去了海鲸帮,托水灵儿照顾她。
他又去找了侯伦,如今的淮安道漕运使。
“要去长安?不报仇了?”侯伦笑问道。
他觉得,郭行一该是那种瑕疵必报的人,这个人温和却又暴力,他是个从骨子就漠视规则,不讲规矩的人。
郭行一没有搭茬,他开门见山道,“你坐不稳这个漕运使,骆名安不会让你在这个位置上坐得舒服。”
这话大家心知肚明,郭行一挑开了来说,就是证明他有解决之法。
侯伦却对郭行一并不大信任,开玩笑,他差点被名安玩得命都没了,他拿什么来解决骆名安?
侯伦不可否置的笑了笑,“坐不坐得安稳,看的是我侯伦的本事,就不劳郭兄你费心了。”
“我要除掉骆名安,除掉骆家。”
闻得此言,侯伦眼神微凛,“你拿什么说这种话?就凭一个陆明?”
“陆老要去长安,他要求死,以身死为我造势,我要谋权,谋滔天大权,我一人难以成事,我需要你的帮助。”郭行一坦然道。
侯伦沉默良久,这是一步登顶的巨大机会,同时也是粉身碎骨的巨大深渊。
他从来不是个安安稳稳的人,他亦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可骆青山太聪明了,聪明到毫无破绽,侯伦明白,自己不如骆青山。
可郭行一呢?把宝压到郭行一身上?
罢了罢了,陆明敢把命压在他身上,自己怎就不能陪他疯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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