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还是早早的来到了学校,上课时全神贯注的看着老师在讲台上时而捧着书摇头晃脑的讲着课,时而比比划划偶尔还回头在黑板上写两下,就是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脑子里头想的都是今晚上的任务。虽然嘴里答应了老徐头和唐九龙收拾林果可是心里还是不落忍。不承认不行,人在专心“神游物外”时这时间过的真的很快,尽管我非常的不情愿,但还是到了放学的时候。
我一出校门就看见唐九龙那辆冀B牌照的破面包车停在路边,我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推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后边的位置。老徐头坐副驾驶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心情不好也没言语,蒜头鼻捅捅我递给我一张包塑料袋里的糖饼,我冲他摇摇头他就把塑料袋打开自己开始啃糖饼。一会的功夫唐九龙就把车开到了老徐头家里,等老徐头下车开了房门我和蒜头鼻跟着就进了屋。唐九龙没下车,不知道在车里摆弄着什么。
老徐头进了屋就开始淘米收拾菜,蒜头鼻进屋就坐炕边上嚼着一嘴的糖饼瞅着天花板发呆,我索性往炕上一趴就决定什么都不去想,先睡一觉再说,谁知道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着。过了一会老徐头进屋喊了一句:“小林子过来帮我扒蒜。”见我没搭理他又灰溜溜的出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老徐头就做好了饭菜,唐九龙进屋放上炕桌,老徐头也陆陆续续把盛着热菜的盘子端了进来。我从炕上一股脑的坐起来瞅了瞅,炸了一盘花生米,拌了一个小凉菜,一盘回锅肉还有一盘子清炒豆芽菜,最后老徐头还拎了瓶泸州老窖。我一看他跟这桌子菜似的丰盛小心情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儿的冲他来了句:“哟,怎么今天这日子还喝点酒庆祝一下啊?”
老徐头满不在乎的把他和唐九龙的酒杯倒上,看都没看我一眼说:“死刑犯临挨刀儿还得吃顿饱饭呢。”
我听他这么一说一想到林果今晚上就要完了,这鼻子一酸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唐九龙见我哭了就推了老徐头一把说:“丫怎么说话呢。”老徐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顿时就不做声了,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白酒。
我推了下饭碗,窜到地上嘟囔了句:“我不吃了。”就跑到院子里。到了院子里头回想老徐头那有意无意的几句话就觉着越来越气,越来越气。往左右看了两眼就发现院子里头那棵小枣树了,冲着枣树几步走过去,抬起一脚就踹在枣树上,还是青色的枣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这时唐九龙也从屋里出来了,看着我在拿枣树撒气,就走了过来,叹了口气说道:“有时候老天就是这样儿,强行的推给你一些东西,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既然明知道逃脱不掉,就乐观些去面对吧,哪怕只为了做给那贼老天看。”在我回味着他这句话的时候,唐九龙就拽着我胳膊把我领进了屋。
老徐头看我进来了,坐在炕上低眉顺眼儿的冲我作了个揖说道:“大少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老道我这一回吧。”我被他这一逗基本上气也就全消了,于是坐回了炕上,端起了饭碗,蒜头鼻冲我乐了乐还给我夹了块肥滋滋的回锅肉。
我吃完了俩人还在推杯换盏的喝着,不过今天老徐头没搂着唐九龙喊兄弟,看起来还是没喝多。
等俩人吃完了,老徐头把碗筷收拾了看看时间还不到9点,这一屋子的单身老爷们儿又大眼瞪小眼的瞅了一会熬到了9点半,于是集体出门坐上面包车奔着河边走去。
看着唐九龙开车的架势就知道他应该也没喝多,坐在车上感觉照比上次平稳多了。
面包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开到了河边的堤坝上,看这熟门熟路的架势这俩人没少来踩盘子。现在的时节刚好过了立秋,这个时候东北的白天很热,但是晚上还是很凉爽的,一路街边还偶尔可见出来散步消食的路人。但是这条堤坝上因为没有路灯晚上几乎不会有人来,当然偶尔也会发生意外。这不,就在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好在那几棵柳树底下,站了一对二十来岁的小情侣。抱的严严实实的在那里嘴对嘴的啃着,明亮的车灯正好打在他俩的位置,可他俩还是视若无睹的继续着,不得不佩服他俩这种忘我精神啊。唐九龙跟老徐头对视了一眼也有点儿不知所措了,就那么干瞪眼儿的看着。就在时间一分一秒的已经过了五分钟以后,唐九龙终于忍不下去了,晃了晃车灯按了两下喇叭。这时这对儿小情侣终于停下了,那男的指着咱们的车骂骂咧咧的就要过来,女的拽着男的的胳膊使劲的往后拉,最后这两人终于还是骂骂咧咧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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