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河村的蓝天白云、群山小河、田野和庄稼、小草和山花,犹如温暖的胸怀,让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时时得到抚慰,哪怕是呼吸一下饱含春天气息的空气,也会让人平复各种原因带来的内心伤痛。
小珠很快从好朋友不辞而别的失落中恢复过来,投入了新学期的学习和生活。
随着小珠在课堂上的表现越来越突出,老师们对他的关心也越来越多,上课时小珠是被提问最多的,也是被表扬最多的,老师经常让他到黑板上写字和演算,甚至老师偶尔有事请假,就让小珠领着全班同学读书。
刚开始时,小珠有些不习惯,他不喜欢老是被盯着,也不喜欢表现自己,经常会紧张,说话都说不顺畅。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小珠得到的锻炼机会多了,心中有了自信,胆子就慢慢变大了。和小珠家在村里时不时被人欺侮的境况不同,在学校里,小珠却得到了很多优待,这让小珠越来越喜欢上学读书的时刻。
小松转学后,有点同病相怜的小英和小珠慢慢走近了些。在学校教室进出碰到了就会笑笑,小英的座位在小珠的后面一排,有什么难题就会问前排的小珠,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事。
这时的穿山河村,没有电,没有广播,那种用大号电池供电的收音机也只有极少数人家有。村里有一条穿村而过的乡村公路,偶尔会有一辆货车经过,除了有时车子抛锚要停下来修理,或是经过几个陡坡打滑爬不上去,平时车上的人也不会跟村里打交道。
村里有几位走出去工作的人,基本是当兵转业的,他们极少回到村里。大部分村里人除了每周一次会到几公里外的公社所在地赶集,买些日杂用品外,再没有更多与外界的联系。很多时候,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或者叫独立王国,很少被外界干扰。
一天中午,小珠回家吃完饭返回学校,准备开始下午的学习。刚出门不久,离学校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就碰到了邻居家在上三年级的曾有财,小珠平时都叫他财哥。
有财是一路跑过来的,见到小珠就大声说:“小珠,别去学校了,快跑!”
小珠有点懵,问道:“要上课了,你们跑去哪里呀?”
有财说:“红鼻子来了!”
小珠:“什么红鼻子呀?为什么要跑?”
有财:“长着红鼻子的人,手中拿着毒针,见到小孩就扎,已经扎死很多人了!”
小珠:“啊?那怎么办呀?老师知道吗?”
有财:“别管老师了,快跑,再不跑被红鼻子抓住就惨了。”
小珠这是开始有点害怕了,本来他是很不想因为什么事影响学习的,但看到除了曾有财,还有好多同学都在路上奔跑,看来真的不能回学校了,于是也调转方向,跟着有财一起往回跑。
在往回跑的路上,有财把路上碰到的弟弟有军、小珠的二姐有玉都叫上一起跑了。在回家的路上,有财说:“我们不能坐在家里,红鼻子在学校找不到人,会到有小孩的人家找的。”
二姐有玉胆子也很小,问:“那怎么办呀?对了,家里有大人,大人不怕红鼻子。”
“大人也保护不了我们的,红鼻子会武功!”有财很坚决地说,“我们快点回家拿点东西,拿好马上走,我们到北山上去躲,我知道那儿有躲的地方。”
小珠问:“要拿什么呀?财哥”
有财说:“拿点吃的和水,还有每个人要拿一样保护自己的工具,快点去!”
小珠和二姐来不及考虑,赶紧回家拿了一个装水的葫芦,拿了几个早上煮熟的土豆,小珠还拿了一把镰刀,二姐拿了一根锄头把,就赶紧到有财家屋后汇合。只见有财背了一个军用水壶,用布包装了一些饵块粑,手上拿着一把铁铲。有军拿了一颗耙齿(一种农具上的大铁钉)。
四人汇合后,不用多说,直接往屋后向北山一路小跑。很快到了山脚,还好山坡不算太陡,马上往山上爬。这时,他们发现,山上已经有其他孩子上去了,看来大家的不约而同都想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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