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热气渐渐褪下,晚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温家四爷只穿了一件丝质白色中衣,敞着怀,躺在凉丝丝的藤椅上,在月光下闭上了眼睛。小厮温宁在一旁还为他打着扇子,驱赶着蚊子,自己却被蚊子叮的满头包,心里愤愤不平的嘀咕着:“爷明明刚将那绣儿收了房,身边又多了一个伺候的人,整日的也不去一趟海棠苑,倒把这寄畅新苑当成寝室了!奶奶姨娘们可是得闲了,只苦了我温宁一个!”忍不住,又换个手挠了挠后背。
稍一停歇,温云泰就哼了一声,温宁赶忙用力摇了两下扇子,温云泰满意的翻了个身。温宁禁不住又是一声苦叹。
一个修长的影子慢慢靠了过来,温宁一扭头,就看见绣儿穿着一身白衣,迎着月光走了过来。
温宁喜极,可算是有人来救他了!平日就觉得这绣儿漂亮,此时看起来真像是从天上走下来的仙女,就打趣道:“绣儿姐姐,您这是从月宫里下来的吧?以后我不敢再叫你绣儿姐姐,只叫嫦娥姐姐了!”
这恭维的绣儿很是得意,却不露声色的谴责了她一句,“好你个温宁,真是越发贫嘴了!”她放下手中的食盒,就要接过温宁手中的扇子,“我来吧。”
温宁虽满心盼望有个人来替他,又生怕温云泰醒来骂他,便道:“这怎么好劳烦姐姐!”
绣儿白了他一眼,“有我在,你怕什么!”这就不由分说的拿过温宁手中的扇子,“你去给我搬个凳子来。”
温宁从命,有美相伴,四爷定然是不会计较了,说不定还会赏他呢!这就颠颠儿的去搬了凳子给绣儿坐。
绣儿此行目的明确,瞥了一眼温宁,温宁也不是个不开眼的,就顺势道:“姐姐,四爷就先交给您了!人有三急,我得先去方便一下了!”
绣儿用扇子抽了他一下,“快去!”温宁定是有去无回,她要的不就是这样。
夜渐渐凉了起来,又一阵风吹过,清凉之中带着一丝甜甜的花香味儿,温云泰睁开了眼睛。绣儿正摇着扇子,眨巴着一双黑亮的眼睛脉脉的望着他,见他醒了,娇滴滴的唤了一声:“爷……”说话间,垂下睫毛,娇羞满脸。
“你怎么在这里?温宁呢?”温云泰往上靠了靠,直起了身子。
“温宁去方便了。”
“哦……”温云泰咕哝一声,心知肚明,却喝道:“这小子越发猖狂了,竟然偷偷跑了,让你伺候着。”
绣儿缓缓低头,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从肩膀上滑落,落到温云泰的手背上,痒痒的,酥酥的。“这都是绣儿应该做的。”
温云泰的手轻轻一颤,顺着发梢抚摸她的秀发,又扳起她的头,看了看她的脸,“你可都好了?”
绣儿大为感动,咬了咬唇,眼泪在眶里转,“难为爷还想着绣儿!”说话间,豆大的泪珠已滚落下来,温云泰哪能受得了这样的阵势,忙拭去了她的眼泪,“快别哭了,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
绣儿破涕为笑,“都是绣儿不好……”自己拿出绢子擦了泪,挣开温云泰的手,俯身去拿了食盒,“绣儿想着爷最近读书辛苦,特地炖了银耳莲子羹来……”这就从食盒里取出一个白瓷炖盅,掀了盖,将勺子放进去,“爷,快尝尝吧,都凉了。”双手捧到温云泰的眼前,温云泰接了过去,手指在她的手上一划,绣儿低头笑得妩媚。
“真甜……”温云泰喝了几口,就把炖盅搁在一旁的矮几上,一手拉了绣儿的手,“你来。”
绣儿起身,坐到了温云泰的身边,“爷……”温云泰拨弄着她的头发,绣儿只是笑,用眼角偷偷看她,温云泰在她耳边轻啄一下,“温宁是被你遣走的吧?”
绣儿把手抽了回来,“怎么会?”脸上却带了几分坏笑,温云泰的手滑过她的鼻尖,“小丫头,还想骗爷?”说着就用手搔她的腰,绣儿忍不住笑出声来,躺在了温云泰的怀里,温云泰贴近她的脸逼问她,“还敢不敢骗我?”
绣儿狡黠一笑,“绣儿想骗也骗不了。”
“你知道就好。”温云泰把手放在她的腰间,紧紧的抓着她的腰带,“那老实告诉爷,是不是想我了?”
绣儿娇声道:“人家都回来好些日子了,爷也不来看一眼……”这就撅起了粉嘟嘟的小嘴,指尖从温云泰的耳边滑到他的脖子,再到那赤/裸的胸前,“爷就不想我吗?”
温云泰松开她的腰带,转而用缓慢的动作解开她的腰带,手滑入她的衣内,感受着她颤抖的温热的身体……
月满中天,洁白如银。
杜采萱手中的书卷在指尖滑落,啪嗒一声,她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困倦的双眼,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捡起掉落在榻上的书卷,放在一旁,向卧房走去。
月色太美,舍不得关窗,撂下床帏,一夜好眠。
第二日,给老太太、太太请了安,想着该办些正事儿了。这就拿了前几日画的几幅绣样给绮儿,她还是习惯亲力亲为,总不喜欢叫下人过来。
她第一次认真的观察温家的书房,这是一座三层的小楼,顶楼上挂着一块匾,写着“寄畅新苑”四个大字。里面藏书甚丰,想到当日温云泰竟然敢大胆的在此燃放烟花,心中着实一惊。
一楼大厅内,是先生教书讲学的地方,宽敞而明亮。从此可通往后院,就是各位爷再次休息住宿的地方了。后院,不是她想踏足的地方,来过一次,就不想进来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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