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江湖已经平静了整整一年时间。
这在一年之中,三大门派暗地里进行着实力的角逐。
云山派蒸蒸日上,超越浊清寺成为了江湖第一大派,而浊清寺寺经过火烧藏经阁一事之后,似乎元气大伤,表面上紧闭山门,不问江湖事,实际上却在暗地里派遣弟子打探萧雨夜的行踪。
而玄虚观派大弟子独孤鸿开始隐居幕后,似乎再也不过问门派中的事情,现在玄虚观表面的主事人是代掌门常风,以及同是内门弟子的燕鸣天,他们二人合作无间,玄虚观的发展声势如虹,直逼云山派,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江湖第二大门派。
江湖上其他的小门小派还在动用各种手段寻找当年忽然人间蒸发的萧雨夜。
尽管他已经消失了一年,但武林却时常有他的消息传来。
又是一年春好处,云山派山上再次弥漫起那沁人心脾的桃花香气。
掌门月箫生按照惯例邀请了他的十三位岳父以及他的十二个亲家,一起前往川蜀风景优美之地进行踏春。
这二十六个人就代表着川蜀的顶尖势力,他们的人脉足以撼动半个江湖。
往年,他还会邀请他的两个结义兄弟,谢青衣和杨伯年一起前来。
可是今年,谢青衣却因为母亲病重无法赴约,杨伯年因为月云珠的事情和他的关系变得不如以前好了,两人之间产生了隔膜。于是乎,今年,这两个几乎每年都在的客人却都没有来。
之所以每年都要聚一次,是因为友情这种东西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而变得淡然。
若是长时间不聚在一起,他们的感情就会变质,整个以云山派为首的川蜀联盟就会名存实亡。
深知这一点的月箫生时常会邀请他们前往云山派做客。
而本就是有姻亲关系的他们虽然有些厌烦,却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这次踏春的最后一站便是云山派山,他们会聚在这里两天一小宴,三天一大宴,总之是酒喝得越多,关系就越发的紧密。
再加上他们的亲人也在云山派,他们说什么也要来看看各自的女儿。
这一天,就在月箫生像往常一样宴请各位亲家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忽然闯了进来。
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醉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但月箫生知道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喝醉。
就在他脸色难看地吩咐下人将此人轰出去的时候,那人一把挣脱开了下人们的束缚,然后大声嚷嚷道:“怎么了?我的岳父大人?你的女婿就这么让你丢脸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醉汉说得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若此事是假的,那么按照月箫生爱面子的个性,他非得当场杀了此人不可。
但若此时是真的,他们就被蒙在鼓里,整件事他们毫不知情,同时他们也会好奇月箫生为何会将此事隐瞒。
就在他们拭目以待的时候,月箫生先是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脸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你们把姑爷搀扶到房间里休息吧。”
“我,我还要喝酒呢,我没醉。”那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被下人驾着离开了大堂。
等到他被人搀扶着离开之后,他忽然又像没事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地推开周围的下人,一脸得意地离开了。
几个下人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离开的声音,他们也不明白为何自家姑爷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而大堂里,所有的宾客都在等待着月箫生的解释。
月箫生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是我有意瞒着你们,这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啊。”
听到这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你这话说得可就生分了,我们几个老东西也是看着云珠长大的,她出嫁怎么能是家丑呢?就算是家丑,我们几个难道是外人吗?”
此话一出,其余的人也是眼含怒气地望着月箫生,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月箫生在众人的目光中,无奈地说道:“你们也知道我那个宝贝女儿从小被我宠坏了,她非要嫁给一个穷小子,我这个做爹的好说歹说都没用,我要不同意这件婚事,她就要上吊,你们说说,我能怎么办?”
说完,他一脸纠结地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对着嘴就猛地灌了几口。
在场诸人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什么,对此他们纷纷表示理解。
那个率先开口的老人连忙说道:“你有难处就说出来嘛,再说了,云珠她虽然不能嫁给世家豪门,却也能因此留在云山派,你也能够让她永远在你跟前尽孝,这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话,月箫生总算是欣慰地笑了,说道:“是啊,做父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一来,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这一笑,所有人都开始笑了,整个宴会的气氛开始变得如之前一般融洽起来。
就像这件不是特别愉快的事情就此过去了一样。
只是,月箫生这么想,其他人却不一定是这样想。
在他们的心里或多或少都因此产生了一些芥蒂。
就在他们酒足饭饱之后,总算是要告辞了。
他们乘坐着各自的马车,准备各回各家了。
可是,这些马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到达各自的目的地。
而是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同一个地方。
这是一座茶楼,茶楼里,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正在用茶壶为桌上的茶杯倒满热茶。
热气腾腾的茶冒着青烟,外面停着的二十五辆马车上的人也渐渐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们出了马车之后,却发现眼前不是自己熟悉的家门,而是一座从未见过的茶楼。
身边就是刚才道别过的熟人。
他们相互看了看彼此,却从对方的眼中发现了迷茫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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